魚兒仔細的回憶了下,道:“以前倒是有聽說過王家那對新婚夫婦十分恩愛,不過倒沒聽人提起他們究竟是如何恩愛,以致被村裡人當成了典範。”
“別的咱就先不說了,就說這幾日發生的事吧,”李二妞說到一半使勁的吞了吞口水,潤過嗓子後才接著說道:“這王家的家境本來也是十分清貧,與王家有些關係的親戚平日裡總是避著王家人,生怕遇到了少不得要拿點錢米救濟他們。”
“倒是王書生那自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孫氏絲毫沒瞧不起王家人,一到先前約定好的期限便帶著妝奩嫁到了王家,一嫁過來就拿出自個兒的妝奩來補貼家用,且還把王書生和王家老母都給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魚兒知道北宋女子的妝奩屬於自個兒的私人財產,說白了就是受北宋律法保護的女子私房錢,夫家若是動了是要吃官司的。這孫氏既然能夠主動把受律法保護的私房錢拿出來補貼家用,可見她是拿真心待王家人的。
因此魚兒當下便讚了句:“這孫氏倒是少見的賢妻,有這樣賢惠大方的妻子,王書生不好好的同她恩愛、珍惜她,才叫不對呢。”
李二妞附和道:“可不就是這個理兒!聽說孫氏把自個兒的妝奩拿出來改善王家的家境後,她的善解人意和慷慨大方、讓王書生心裡又是慚愧又是感激,一面感激孫氏不但一點都不嫌棄他、還大方相助,另一方面又因自己沒本事、靠孫氏的妝奩過日子而羞愧……”
這王書生能有這樣的心思,那就證明他還是個知道扛起責任的好丈夫,於是魚兒忍不住跟著八卦了句:“既然王書生心中有愧,那就更應該加把勁、下點功夫苦讀,將來考個一官半職讓妻母過上好日子才是,否則若是王家繼續這樣入不敷出,那孫氏的妝奩就是再多也經受不住啊。”
“魚兒你想到的王書生也都想到了,因此自從孫氏進門後、王書生就夜夜挑燈苦讀,而孫氏則夜夜都陪伴在王書生身邊,冬天天冷便替他燒爐子,夏天天熱就替他扇扇子,一心一意的讓王書生能靜下心來好好的讀書,最後……”
李二妞這麼一說,連一向不愛嚼舌根的馬四娘都被她給勾起了興趣來,一見李二妞說到一半停下來、當下就有些著急的追問道:“最後怎麼樣了?王書生可有高中?孫氏從此有沒有過上好日子?”
李二妞一見馬四娘那著急的樣子,當下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四娘,敢情你平日裡坐在這老槐樹下繡花,都沒把魂兒帶出來啊?否則這老槐樹下的三姑六婆天天都在議論王書生高中的事兒,你竟一點都不知道?”
馬四娘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漲紅了臉,小聲的解釋道:“我平日裡繡花時太過入神了,除了你同我講話外,別人講話我都沒仔細聽、更是沒放在心上。”
李二妞聞言一臉惋惜的嘆了口氣,故意拿話來打趣馬四娘:“魚兒你瞧瞧,好好的一個小娘子,竟因繡花而繡成了個呆子!明明日日都同我一起坐在這兒,卻什麼新鮮事兒都沒聽進去,真是白來這兒坐了。”
魚兒知道馬四孃的性子就是這樣,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而是善解人意的替馬四娘解了圍:“二妞你咋總是喜歡半道兒岔開話題呢?你還沒把王家的事講完呢,怎就又擠兌起四娘來了?”
“我還不是被四娘這呆子給氣的,”李二妞先假意抱怨了句,隨即才接著說道:“有了孫氏這賢妻後,王書生倒真的是拼了命的苦讀,最後還真是爭氣的考了個進士回來!這王書生一考上進士,以前不同王家來往的親戚便像是約好了般,一下子都湧到了王家,且個個都透著一股親熱勁兒……”
這李二妞把八卦說得活靈活現、頗有些說書先生的味道,魚兒聽到這一段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完才猜測著說了句:“我猜這王書生一定拿了家裡的大掃帚,把這些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