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跟你朋友聯絡?」趙甲第笑問道,被左手飛刀頂著下巴的漢子誓死不屈的勇敢模樣,右手正在玩另一把飛刀的趙甲第抬手,刺下,捅進他大腿。哪有那麼多威武不能屈的好漢,這哥們長得有氣勢,骨氣卻不咋的,一吃痛,加上下巴上血流不止,立即殺豬嚎叫一般嚷嚷道我兜裡有手機,新號碼,只存了一個。趙甲第拔出刀,很厚道說自個兒用手捂住,別流血過多,我可不想弄出人命,那漢子也可愛,立即雙手捂住被捅出個小窟窿的大腿,個子一米八幾的大漢就這麼哭哭啼啼起來。
道上最喜歡啥?欺凌弱小,最怕啥?被黑吃黑,碰上更心狠手辣的。
趙甲第抽出手機,找到號碼,撥通等待接聽的時候,問韓道德:「沒事吧?」
韓道德苦笑道:「沒事沒事,就是有點暈乎。他媽的說了我堅決不動,還給我下狠手,草他祖宗婆娘的。」
電話通了,卻被掐斷。
趙甲第透過車窗一看,看到兩百米外一輛車緩緩啟動,對韓道德喊道:「是那輛本田,追上去。」
異象橫生。
本田還沒撒開四輪子跑路,就停下來。趙甲第手上的手機響起,一接聽,竟然是個熟悉嗓音,「車上兩個,已經被我解決掉一個,我帶路開車到一個安靜地方,再談。」
趙甲第一臉神奇,笑了笑,掛掉電話,對韓道德說:「沒我們事了,跟上本田。」
兩輛車來到錢塘江畔,趙甲第讓田圖婓盯著漢子,和韓道德走下車,來到本田視窗,發現後車窗有個小洞,開啟一看,一男人太陽穴爛了,死相悽慘。前排坐著一個臉色神情古井不波的男人,副駕駛席上軟綿綿趴著一個,十有八九也沒留活口,趙甲第關上車窗,緊皺眉頭,車上唯一活著的男人走下車,平靜道:「話問出來了,叫張賢標,是杭州道上的大青皮,這些年一直沒漂白成功,老婆孩子住城西一個小區,我有辦法把他逼出來,大少爺,怎麼說?」
趙甲第反問道:「需要殺人?」
「我只會這個。」男人面無表情道。
趙甲第無言以對。
這男人就是趙太祖身邊第三號保鏢魏鋒,也是那位教他玩鏢的猛人,武力值不好說,起碼殺人越貨的水平,只比陳世芳和郭青牛隻高不低。難怪這些年芳姐和蟈蟈逐漸退出視野,由他頂上。
「怎麼收拾爛攤子?」趙甲第冷笑道,「我車上還有四個,你難道一起殺了?」
「可以。屍體我來解決。」魏鋒平淡道,掏出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槍,格洛克。不追求威力,但載彈量大。跟給54加上消音器的光頭蟈蟈一樣是變態。
「是不是還要殺張賢標,如果張賢標後頭還有人,你單槍匹馬的,怎麼殺?」趙甲第大腦急轉,想抽菸,卻不敢,生怕因為一個菸頭留下蛛絲馬跡。
「暫時到張賢標為止,就會掐斷,後頭的人也該掂量一下,不敢輕舉妄動,這段時間足夠讓我摸出底細,可以殺的,我當然會出手。放心,今天和接下來的這一切,我都會獨力擺平,真出了問題,大不了我再跑一趟越南或者緬甸,那地方我比國內還熟。大老闆花錢養我,不就是做這種事的。」魏鋒破天荒露出一個笑臉,可惜笑起來的時候比板著臉還要陰森。
「張賢標老婆孩子也要殺?」趙甲第眯起眼睛。
「我有我的規矩,禍不及家人,小孩和女人不動手。」魏鋒搖頭,又讓人毛骨悚然地笑了,「一開始沒有這規矩,是跟了大老闆後,他定下來的。」
趙甲第問道:「這事你別管了,只要從張賢標嘴裡問出誰想整我就可以,行不行?」
「行。」魏鋒猶豫了一下,隨即他瞥了眼趙甲第的車子,「人都交給我,我來處理。」
「你覺得我能放心?」趙甲第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