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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盞浮屠傾

是聞著味都有些醉人的酒,如果不是好酒,那又有什麼酒能稱得上是好酒?

駝背老叟聞言大笑,他提瓶倒酒,淡黃偏濃稠的酒液倒滿酒杯,瓶口酒液如絲,粘連杯中酒而不斷,老叟倒起兩杯酒,徑自的端起其中一杯,又舉杯向唐都示意。

唐都搖搖頭,“酒是好酒,可我,不喝酒”

老叟也不繼續勸酒,他眯著雙眼,一飲而盡,隨後一聲長嘆,“唉”

唐都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老叟,一股壓抑著的大恐怖好像要降臨

“老先生,我尚且年幼不曾會飲酒,又是跋涉山水許久也未曾吃到人間食物,可否給小子一口飯食,小子感激不盡”

老叟駝著背,眼神還有些迷離,他臉上的褶皺輕輕晃動,手中白瓷酒盞也在指尖繞動,“你可知,這是何酒?你又可知,你拒絕的是何等的機緣?年幼不能飲酒,呵呵呵呵”

老叟眼神變得清明,他朝後廚喊到,“大謝,來一碗陽春麵加個水蛋,給這位小公子!”

後廚大謝應聲後,老叟又深深看了一眼唐都,“若無甚事,小公子且在我這多住幾日,我還有些問題想要討教。”

唐都心裡一沉,嘴上卻應到,“那小子就卻之不恭了,多有叨擾還望老先生恕罪”

老叟也再不應答,只是拿起倒給唐都的那杯酒,一飲而盡,隨後搖搖晃晃的往後室走去,步履蹣跚。

一夜無話

要說這有槐國地處偏僻,倒也不淨是事實,這有槐國在南山域的東南,有大山也有坦路,有溪流也有大澤,按理說不該像如今一般,幾乎與外界無聯絡,清貧閉塞,不知為何這有槐國經年難見個把外人。

都是關起門來過生活,在外界稀疏平常的新開一家酒樓,可在這有槐國可算得百分新鮮的事情了,那個半盞浮屠傾的招牌,更是為有些學識的清高之士所讚歎,無他,張狂到心底去了,而他的酒,也無愧於這張狂的名字。

這酒樓也不過開了三旬有餘,日日賓客滿座,在這清苦貧窮的小國之內,也算件稀罕事情,也時常能見到有些悍婦到這酒樓來尋夫謾罵,言語間說這酒樓迫害了她們原本還算平和的家庭生活,本是任勞任怨耕作獵獸的漢子,現在倒好,一閒下來就往這酒樓鑽,好不容易攢點家當都送酒樓裡來了,不過最終倒還是不了了之,有人傳言這酒樓有大背景,酒樓的二層時常能見到有王公貴胃來飲酒,每一說到這裡,總有人眼中冒火,恨不得自己是這酒樓主家,好好的在這周遭露臉一次,好看看周圍這些同是泥腿子滿臉的羨慕與尊敬。

這一日,紅日初露,朝霞漫天。

有常來酒樓的客人突然發現,開業三旬有餘的酒樓,突然多出來一個少年幫工,少年面板白皙,容貌俊秀,一雙眸子清明深邃,即便是在做著僕役小廝的行當,卻讓人不由的不敢太過逾越。

“昨兒個我可是行大運了!今兒兄弟這場酒,我包了!”

半盞浮屠傾門口,幾條壯漢一邊粗聲的閒聊,一邊走向櫃檯。

“那條麝鹿,嘖嘖嘖,你們不知道,我昨兒追了數十里地,從北山腰子追到南邊山腳兒,要不是第一叉扎到了那畜生的一隻腳,它老早就能給我甩了去老掌櫃的,給我們哥兒仨來一罈三年陳的酒,順便來兩斤黃牛肉,一碟花生米”

當頭那個漢子,唐都瞧見一眼就認了出來,赫然是昨日碰見的那兩獵戶之中的年長一人。

昨日在山下見到的漢子,是戒備緊張的,他持著鋼叉站在路旁,精神集中煞氣凜然,而這會看到的漢子又是放鬆的,他眯著眼咧嘴歡笑,與另外兩個漢子坐著一張桌子,一邊家長裡短,一會又是高談闊論。

大謝在屋內忙的不可開交,廚子是他,那算賬收賬的也是他,老叟掌櫃自是老神在在的躺著搖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