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滌飛剛好也看到嚴厲在向他招手,談話中止。
“康助,華興呀!”號碼很陌生,但一出聲,康劍就聽出來了。“今兒天不錯,陽光燦爛,萬里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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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苦了嗎?”康劍問。
“那些小兒科的雕蟲小技算什麼,我是混江湖的,黑道白道闖蕩,什麼場面沒見過。康助,你放心,咱不是個什麼人才,但絕對夠朋友。”
康劍扯出一絲很淡的笑意,“我還有點事,改日給你壓壓驚。”
“行!”華興掛了電話。
康劍站在清冷的寒風中,心控制不住的變暖、發熱,感覺渾身是前所未有的輕鬆,特別的想吼,想笑。
眼前的烏雲全部散去,他又看到了天邊的萬丈陽光。
這時,他比什麼時候都想白雁。
不作多想,他撥了電話過去,白雁正在做晚飯。手拆線之後,又養了幾天,除去那層紗布,感到手無比的靈活,她忙不迭地想活躍手指。
柳晶傍晚時把行李收拾收拾,說,“雁,你手也好了,心裡的陰影也沒了,那我搬回去啦!”說話時,眼神躲躲閃閃。
“你不怕簡單再找你?”白雁關切地問。
“他……他能找我怎麼樣?殺了?剁了?”柳晶兩手插腰,意正辭嚴,心底深處,卻無法欺騙地說,難道她就沒有一點期待與簡單不期而遇?
簡單,個子不算高,樣子也不很帥,還有點娃娃臉,但愛笑,有見義勇為的精神,對愛情執著。夜裡睡不著時,她忍不住會拿簡單與李澤昊比較,就憑對感情執著這一條,簡單就佔了上風。但同時柳晶也感嘆,她怎麼就那麼背,沒遇到這麼個從一而終的男人呢?
白雁笑笑,沒有挽留柳晶,隨她去了。
當愛情來到的時候,也許我們還不知道,可是該發生的終將是勢如破竹,擋也擋不住。
掌心有一道鮮紅的疤痕,碰到冷水,仍感到有點脹痛。白雁儘量做事都用熱水,爐子上的水剛沸,手機在響,她一抬手,燙了下,忙把手指含在嘴裡吹著。
“是我!”康劍的聲音飽含柔情蜜意。
“我聽得出來。”白雁夾著手機,騰手把爐火熄滅,又開了冰箱,拿出醬瓜。
“在幹什麼?”
“做晚飯。”
“我晚上有個應酬,招待省紀委的領導,我必須要喝一點酒,給我留點粥,我結束了過去吃。”
白雁揭粥鍋的手一滯,柳眉擰著,然後緩緩地展開,輕籲一口氣,“康劍同志,你身為政府工作人員,最起碼的做人原則是什麼?”
別人在落難的時候,是脆弱的,切不可落井下石,但在他春風得意時,是超強的,儘可以潑冷水,丟白眼,含譏帶諷。
“呃?”康劍一愣。
“就是要言而有信。你好象忘了,這是我租的房子,不是某某超市,某某公園,任何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隨時笑迎四方賓客。在我的租出裡,我有權力接待我喜歡的朋友,也有權力拒絕令我討厭的人。我曾寬宏大度地容忍過你,在某一個時期,讓你自由出入。但是在十天前的一個夜晚,你答應我,只要我送你下樓,你就不再打擾我。有印象嗎?”
“白雁,你是不是怪罪我把所有的衣服全拿走了?對不起,那事我做錯了,事實上,它們現在全象抹布樣仍在沙發上,今晚,我還把它們送回去。”康劍認罪的態度誠懇至極。
“領導,你聽不懂中文嗎?”白雁氣得鼻子都歪了,“你那幾件破衣服還是送到華興小區十六號樓去吧!”
康劍嘆了口氣,有些委屈,“白雁,能不能寬大處理下,不要太上崗上線。那天,你還要求我早晚向你各彙報一次,這可是你允許的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