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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吳媚蘭點點頭,三天後她去派出所報了警,可整整一年了,還是沒有沈青的訊息。所以,10月29日這個日期,就印在她的腦裡。沈華文死了還要帶走唯一屬於她的女兒,那是她後半輩子的寄託啊。吳媚蘭說到這裡,憤恨地握緊拳頭在沙發扶手上狠狠地捶打了幾下,把對沈華文的恨和失去女兒的痛,真實地表現出來。

“你問來問去,都問出些什麼呢?”

沈華起惱怒地坐回沙發上,朝高平膺抱怨,說話的口氣有點過分。他大概是發現高平膺來這裡,沒查出簽名信的來龍去脈,反而查到他諱莫如深的事情上。

“我好像還沒有問過你呢。”高平膺心平氣和地說,一點都沒在意沈華起的口氣,“你是沈華文的遺囑見證人,也是沈華文身後事操辦人,又是沈華文事業接管人,這裡面的玄機恐怕不小吧。”

高平膺的話,讓沈華起的臉色一陣難堪又一陣陰暗,奸邪的神情在沉默間左右遊移,為了逃避客廳裡質問的眼神,他站起身朝樓上走。沈樂馬上跟著走上去,他大概聽出高平膺話裡的含沙射影,開始懷疑上叔叔,要去問問有關父親的事。

沈華起與沈樂上樓後,張伯離開客廳去廚房幫張媽,吳媚蘭也上樓休息了。客廳裡只有高平膺、何俑和葉婉三個人。高平膺和何俑都各懷心事地沉默著,人與人之間籠罩了猜忌後,談話就顯得多餘。

葉婉站起身走到客廳的窗邊,看著肆意的雨水,她覺得這一天過得真是漫長、艱難又可怕。外面的雨一點兒都不同情她的心情,還是下得如此肆意狂妄又倔強,不下上三天不罷休似的。只有雨停了,才有辦法聯絡到外面,原先有這樣的希望,食物的消失,讓這一絲的希望,也斷絕了。飢餓會使人失去抵抗力與堅持力,虛弱的身子叫喊不出有力的聲音,就算雨停了,也很難擺脫困境。死亡的繩索會越勒越緊,最後把每一個人都勒死在住宅裡。

“你在懷疑沈華起嗎?”

背後傳來話聲,葉婉轉過身,是何俑在問高平膺。

“發生兇殺事件的原因,簡單歸納起來不過五種:復仇、圖財、滅口、情恨和變態。只要觸及這五種原因,兇殺就會有可能出現在身邊。”高平膺以一個警察的口吻說,“而身邊的人都可以成為懷疑物件,在警察眼裡,每一個人都是可疑的。”

“我覺得兇殺的原因,應該有六種。”何俑謹慎地說。他一直很少說話,神情也比其他人平靜,總的來說,除了高平膺,只有這個醫生對發生的事安之若素,既不懼怕死亡,也不懼怕兇殺。可能是他領悟了《聖經》裡的思想,無論生或死,都是上帝的旨意。

“哦,第六種是什麼原因呢?”高平膺好奇地問。

“非人類的,異物類兇殺。”何俑推了推眼鏡。

“指鬼和幽靈嗎?”高平膺嘲笑地問。

“不是,我是指具有殺傷力的動植物,觸犯到它們,也會殺死人的。”何俑不卑不亢地說,“所以,高警察說的那五種原因,應該定位於謀殺,動植物是不會預謀的。”

“這倒也是。”高平膺沉悶地承認。

葉婉正欣賞著兩個男人的獨特交談,樓上又響起恐慌的驚叫,這次是男人的驚叫,驚叫聲很短促,不超過三秒就停了。聲音好像來自三樓,三樓目前應該沒有男人存在的,只有吳媚蘭與沈丹。

客廳裡的三個人,相繼走上樓梯。跑到三樓,沈樂的房門開啟著,吳媚蘭正倚在門邊偷瞧裡面。看到他們過來,緊張地指著裡面,結結巴巴地訴說裡面的可怕場面。還沒有走進房間,葉婉就被門上的事物嚇呆了,耶穌的死亡預言又出現了。在沈樂的房門上,原本已經清洗掉的“死”字又出現在門上,紅豔豔的“死”字,充滿權威性,再次警告住宅裡的人,它的力量是不能輕視與侮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