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弟子知罪,請門主責罰!”秦環扶下身子,急急的說道:“白日我已經接到高家來人,可高家人不知為何,不肯直接來醫館。弟子不明其意,只得派弟子在客棧周圍監視,沒想到夜間北方劍門來人襲擊,又有鹽幫狂徒半路殺出~~才搞成這幅模樣,也葬送了兩位師弟!”
“不肯來醫館?”唐北一眉頭抽動了一下,思索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頓了一下,抬手示意秦環起來:“你,起來吧,來由我已經知道了!”
“江南鹽幫連副幫主都派出來了,也是我考慮不周,也罷,還需要多加歷練才是!”唐北一背過身去,語氣卻平和了許多:“你也先下去吧,把城中清理之事安排妥當,早上隨我一起回別島吧!”
“是,門主~”秦環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向唐北一致意,弓著身子退了出去,他心想大概這唐門的門主已經對他失望了吧,竟然連責罰都未提。
唐北一把手按在了桌子之上,勁力之強竟然在桌子上按下一個凹下去的手印,聲音低沉卻有些憤怒,
“好你個高連城,竟然試探起我雲夢唐門起來了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飛火辭退了房中的僕人,輕手掩上了門。客房之中燈光明亮,主人家在房內點亮了數盞油燈,把房間照的敞亮。
軟床棉被,飛火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了,平時他都是尋一處隱蔽之地,破席一張就可就寢,反而這金屋暖床倒讓他有些不習慣了。
習慣了白日和黑夜沒有區別,反而對夜裡這麼明亮的燈火有些不適應,他準備伸手熄滅一盞油燈,油燈太多,光線有些刺眼。
他伸手去熄滅那火苗時,卻不禁停頓了一下,閃爍的火焰不禁又讓他想起了夢中的那場大火,時間隔得太久,卻仍然記憶尤新。
“飛火,飛火,全身著火的人!”飛火淡淡的笑了笑,一口氣吹滅了所有的油燈,寢房之內,再次陷入了黑暗。
高連城在浴桶內審視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雖然只是些皮外傷,卻如鯁在喉,他屏退了下人,也不準醫館中的郎中幫他治療。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不容得別人看到他任何狼狽的模樣。
更何況,這件事如果傳回西域高家,定會被家中那個窩囊廢的大哥所嘲笑,西域高家的權利爭奪,遠比這中原誰來主導要來的重要。
如果用極小的代價,幫助唐門奪得標的,或者不花費任何代價全身而退,和新的霸主結成同盟也是上上之策。亦或者,名揚西域的高家,凌駕於所有門派之上,奪得黃金水道?
這幾個目標,都未達成!或者說,每一個目標還未具備完成的條件,尤其是那最後一個,需要怎樣的武略才可以呢?
“高文,我們的人馬到了哪裡?”高連城向一直守在門外的高文用西域話說道。
“已經到了鄂州附近,隨時待命!”高文回到。
“明天你和高武去鄂州,整頓人馬,找一條船,隨時等候調遣!”高連城伸手捧起了水中的花瓣,心中有了新的盤算,緊緊的把手中的花瓣握得粉碎。
“是,少爺!”
貳拾玖 輪舟初現
時至清晨,昨日豔陽高照的天空,卻突然變了天氣,清晨開始就烏雲密佈,狂風四起,眼見是要變了天氣。最新章節閱讀
飛火在軟床上並無睡意,輾轉半天,反倒是在青石地上歇息了半宿。若旁人看見,定會以為這是個粗野的怪人。只是習慣風餐露宿,又有躺在地上,隨時探查四周的習慣。
他早早起身,一開門就碰見一個值守在門邊的丫鬟,顯然是一夜不敢閤眼,生怕這門主的貴客召喚。
“公子,你起身了!”丫鬟聽到開門,趕緊給他行了個禮,“我這就打水招呼您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