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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明白了吧?”但是這陣假笑並沒有被成功地接下去,大多數在座的人都用輕微受驚的神情看著她。她試了試用更高的分貝—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我打算加入她,否則的話,接下來就會有一陣難堪的冷場。

我們越過“健康”和“錢”的障礙,直接開始討論喬所謂的“空檔期”問題,他把這個看做是簡歷中的一個慢性病—發病原因是失業時間太長。這可能就能體現出我在求職領域的幼稚程度以及與固定上班族之間的長期距離了,因為我過去從未意識到沒有工作對求職來說本身就是一個缺陷①。喬希望我們認識到空檔期,接受它,並看到它的光明面,比如說,在你失業待家期間學到的東西。我舉手發問:“如果空檔期是在家中撫養孩子的話,算不算?”我還在期待至少引起房間裡女同胞們的同感,不過我終於發現,我還不如說自己犧牲了增加收入的機會。喬的眼睛不舒服地扭向一側,使得默爾不得不上前一步表示這個問題可以在“新手訓練營”中得到解決。特德在一旁大聲說我強調了“在管理孩子時學到的時間管理技能”。

真是好得很,莫非我的簡歷上應該寫“談判複雜的幼兒交通問題”,還有“領導家中三個極有創意的團隊成員”?我想起最近一些文章談到中上階層的許多職業媽媽,選擇了在孩子成長的頭幾年留在家中陪伴他們,但同時也非常希望以後能夠完全恢復工作。一位媽媽在接受《時代》採訪中表示,“自己絕不希望因為暫時留守家中的這個選擇而受到職業上的懲罰。”但是看來媽媽大軍作為一個長期失業人士的組成成員,在這裡是要失望了。

11點整,在一片衷心的掌聲中,喬結束了演講,我利用這個空當兒開始慢慢移向門口。默爾這時正在向一位新近找到工作的“新手訓練營”畢業生致以祝賀,不料我剛到大門,就聽見她喊道:“芭芭拉,現在還沒到走的時間!”她竟然能從那麼遠的地方讀出我的名牌!我大為吃驚,同時又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被公開揪出來了。我站在那兒看一個40歲左右的亞裔美國人—就是找到工作的那個幸運兒—拿著一把小錘子敲一個巨大的金屬鈴鐺,意為他是今天的“敲鈴人”。我又朝門框後退了一步,但是帕美拉就在我身後,牢牢地封鎖了去路。“你會失去這個名牌的”,她輕聲對我說,我很合作地平靜下來,準備偃旗息鼓放棄努力了,因為我已經對走出去的可能性失去了信心。假如我還打算繼續嘗試走向自由,沒準兒有更強壯的忠實會員撲上來捉住我。

因為在我看來事實就是那樣。如果利潤不是目標(也的確不會啊,因為每個在這裡工作的人都是志願者),那麼一個潛在會員在前面的流程結束後就溜走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強烈懷疑自己栽進了默爾對俱樂部的忠誠情感中,接下來發生的事似乎完全證明了這一點。像我這樣的新人—共有6個吧—被請到旁邊一個房間裡進行特別講話,表明帕美拉對我所持名牌那麼關心的原因實際上是為了更容易甄別誰是新人。

新人的特別聚會結果是一場對“新手訓練營”的大型推銷活動,這個為時3周每天8小時的訓練專案收費600美元呢。由特德和帕美拉主持的這場推銷,以播放證明訓練營有效的錄影帶開始,而我們這些新手呆坐著,臉上掛著凍結的期待。特德說,這是一個很有強度的訓練,內容從簡歷修改到身體語言再到電梯發言無所不包。除了這些,我們還要錄製3分鐘自我推銷的錄影帶,這個會被一直修改到完美為止。特德站在我的座位旁邊,指著一張介紹訓練營課程表的海報,突然哭了。

他演說的時候我一直在神遊,所以現在必須快速回過神來,回憶一下他剛才在情緒失控時講了什麼—好像是他的一個鄰居被裁員後,好幾個月都沒跟特德提起這件事。他在痛失一段解體的友誼,還是某些東西提醒了他失業最初幾個月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