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得好好的。”吳秋秋神色一凜。
“快了,快了,嘿嘿嘿,你就快死了。”
“婆婆在幫你燒紙,等你死了,你的身體歸婆婆用。”
她咧開嘴,空蕩的嘴裡只剩下牙床,笑得格外詭異。
吳秋秋抿著嘴沒吭聲,手腕繞著紅繩,兩枚銅錢在空中一拋,瞬間成了一串,然後飛向了老婆婆。
老婆婆的脖子被打中,頭上的腦袋搖晃了兩下,咕嚕嚕滾了下來。
黑色嘴巴還在一開一合:“你快死了,你快死了。”
“啊!”
吳秋秋像是突然驚醒,發現自己站在自家門口,哪有什麼老婆婆在燒紙?
方才那一切分明是她的幻覺。
但是,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幻覺。
老太婆說的她快死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甩了甩頭,走到門口,發現自己刻下的那東西居然變得模糊了些許。
在她離開的時候,大機率是有東西想要闖進去。
想要找到外婆留下的東西嗎?
人心竟是比鬼還難測。
吳秋秋睡了一晚,第二天等著吳慶來興師問罪。
奇怪的是,她等了一上午,也沒有等來吳慶的身影。
她又給吳中橋發了訊息,對面幾個悶騷表情包發過來表示自己好好的。
吳秋秋還是告誡了一番別出門亂晃。
而戲臺子今日也搭好了,戲班子開唱,全村人都去看熱鬧,被吳秋秋告誡的吳中橋發出好大的牢騷。
一切看起來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
但正是因為太正常了,吳秋秋才覺得這不對勁。
按理說,她將吳慶的陣法破壞,什麼渡厄神更是被她幹得稀碎,吳慶今天卻沒事人一樣,還去戲臺了。
這能對勁嗎?吳秋秋嗦了口面,對方不來找她,那她就主動去找對方。
正好攤牌,這紙人不做了。
吳秋秋先找到了村長,說自己不做紙人了。
村長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旱菸,才問道:“為什麼啊小秋?”
“我總覺得唱陰戲不妥,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吳秋秋道。
“不得吧,吳慶請了大師坐鎮,再說了,小秋你也有手段,怕哪樣?”村長搖搖頭,似乎並不同意吳秋秋的做法。
“村長叔叔,你什麼一定要促成唱陰戲這件事?”吳秋秋十分不理解。
村長沉默良久,才敲了敲煙桿說道:“不瞞你說小秋,唱陰戲這個事,除了想讓祖先高興以外,我確實有我的私心。”
吳秋秋坐直了身體,等著村長繼續說下去。
“我家小偉如果還活著,現在估計都結婚生娃兒了。”
“他死那年,才剛滿五歲,我原來帶他去過一趟鎮上,遇到唱戲的,從那以後他天天唸叨要看唱戲的。”
“我呢,一直說下回帶他去看,結果還沒等我兌現諾言,小偉他就沒了。”
“看唱戲,是他一直的心願啊,所以這回吳慶說請亡人看戲,我就想著,我家小偉是不是也能看了?”
吳秋秋想起自己看到族譜上記載的。
原來如此。
她又沒辦法將昨晚吳慶做的事情對村長講,一來太抽象了,二來吳秋秋如今不敢相信任何人。
“小秋,事已至此,你就算不做紙人,他們也可以去鎮上拉紙人,你好好考慮哈嘛,如果實在不願意做,我給他們說一聲。”
村長見吳秋秋臉色不太好看,嘆了口氣,拍了拍吳秋秋的肩膀,也沒有強求。
吳秋秋從村長家出來,遠遠就看到吳慶和劉林從戲臺那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