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連忙又問道:“他,可有救?”
齊澈擰眉,輕輕點頭,道:“你們先出去,我立刻為他施針,應該……還來得及。”
如陌與易語一聽還來得及,立刻鬆了一口氣,相互望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們並肩坐在院落之中的臺階之上,感受著夜幕的來臨。看著廣闊的天空彷彿被罩上了一層濃厚的墨色陰影,心中壓抑的沉重,無法減輕。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越發的不安定。易語感受到她的緊張,便握住她的手,堅定的目光望著她,無聲的安慰著。有齊澈在,一定沒事,她對齊澈很有信心,雖然心底仍免不了有一絲擔心。
如陌感受到她傳達給她的資訊,心中也漸漸平靜下來。齊澈是卓長老的得意弟子,在醫術方面的造詣是青出於藍,他說來得及,那就一定來得及。殘歌不會死,她身邊的人,也都不會離她而去。她不允許,絕不。而傷害過他們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齊澈也沒有出來。如陌站起身,走到門前,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正在猶豫時,門卻被開啟了,齊澈一臉疲憊,額頭都是汗水。易語不自覺的掏出絲絹為他拭了,齊澈身子一僵,面色有些不自然,偏了頭,接過她手中的絲絹,對如陌道:“他還未醒,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你進去看看吧。”
如陌點了頭,沒有說任何道謝的話,因為,一句謝謝,不足以表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立刻走了進去。
莫殘歌的面色還是那樣蒼白,只唇瓣稍稍恢復些微的血色,心跳也有力了許多。如陌握住他垂在床沿的手,靜靜的凝視他,沒有言語。他,沒事就好。
莫殘歌眉頭微微動了動,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柔軟肌膚觸感,沒有睜開雙眼。這樣的時刻,對他而言,太珍貴,也許,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有。所以,他貪戀,這片刻的溫暖。但是,她擔憂的情緒,卻清晰地傳遞給了他,令他不由自主的睜開雙目,想要告訴她,他沒事。
如陌見他醒來,心中一喜,並未鬆開他的手,之兩行清淚子眼眶滑落下來,滴在他的手上,濺開,在他的心裡,掀起了狂瀾。
她也會為他流淚嗎?她竟然會為他流淚!莫殘歌自記事起從未層流過淚的雙眼,忽然感到一陣酸澀。有她的這兩行淚,他的一生,無論為她做什麼,都值了。緩緩抬起另一隻手,雖然很無力,但他任然努力地扶上他細緻的臉龐,為她拭去那對他而言至為珍貴的晶瑩淚水,面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表情,手上的動作也異常輕柔,生怕他的手劃傷了她的肌膚一般,小心翼翼。輕輕開口,聲音無力而嘶啞,道:“我沒事,別擔心。”
她用力地點頭,努力地展露給他一個笑容,亦輕聲道:“恩,沒事就好。先別說話,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等著你想來。”
莫殘歌一貫冷酷的笑容,漸漸浮現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這麼多年,他早已忘記了該怎麼去笑。然而,這個笑容,儘管僵硬的不自然,但看起來,卻又是那樣的欣喜而幸福,彷彿收到了世間最珍貴的禮物,令她的心不禁一顫,僅僅是這樣,他便已心滿意足嗎?殘歌,真傻。
莫殘歌合上雙眼,睡了大半日,其實他並未睡著。沒有人知道,他有多珍惜這個時刻。用心的感受著她的雙手傳遞過來的溫暖,記住這mein一刻,記住她對他的感情,儘管這種感情僅僅是朋友又或者是親人般,單純而美好。然而,這對於從不曾有過任何奢望的他而言,已是萬分難得。腦海中她的表情,一一閃過,擔憂,心疼,欣喜,疲憊……疲憊,他募地睜開雙眼,她一定是擔心他而一夜未曾睡,他竟然還安安穩穩的躺在這裡,享受著她的溫暖,貪戀她這一刻的溫情。
如陌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看到他眼中遽然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