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一笑,紫千豪委頓的道:
“朋友,你不可捧他捧得太高……”
嘿嘿兩聲,藍揚善道:
“好了好了,你也用不著吃醋.看你年紀輕,有如今這等武功造詣,已是難能可貴的了,你傷勢痊癒以後再好好地幹一番,說不準也可與那紫千豪一較長短,做一做西陲的第二個霸才。”
雖是傷如火烙般痛苦,紫千豪仍不免有些啼笑皆非,他咳了兩聲,吃力的道:
“你……似乎對那紫千豪頗有好感?”
哈哈笑著,藍揚善正扶著紫千豪穿過一片生滿草荊的荒林,他口沫四濺的道:
“當然,聞說紫千豪唇紅齒白,氣韻高雅,丰神俊朗,容貌端秀,有如潘安再世,宋玉重生,行過街上,就差那些浪蹄子投花獻呆了,這還不說,光憑人家的武學修為,也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難得的卻是他雖然為咱們這一行的宗主,卻也絲毫不苟的做到了行俠仗義,扶危濟困的老祖師的遺訓,銀子是誰都想要的,他竟如此看得開,看得談,可真叫不簡單,我看稱他‘小仁公’猶仍不足,應該更尊為‘大仁公’才是。”
低沉的,紫千豪道:
“若是紫千豪知道,朋友你如此崇仰他,一定會欣慰無已,高迎你這知音進入傲節山……”
藍揚善輕嘆了口氣,他有些傷感的道:
“咱只怕攀不上邊,娃紫的手下能人無數,殺手千百,咱雖然也是硬把子,到他那裡怕也顯不了什麼光彩,咱只是個獨腳盜,與他那大宗經營差得太遠,這好有一比,人家是大綢緞莊的老闆,咱呢,便像搖著貨浪鼓行腳荒村野店賣布的小販子……”
再也忍不住嗆咳著笑了起來,紫千豪現在已經十分欣賞這位爽直而坦率的漢子了。
藍揚善納罕的道:
“你笑什麼?”
搖搖頭,紫千豪憋著氣道:
“你的想法並不一定正確……說不準那姓紫的就喜歡你這種人呢?這也是有可能的……”
藍揚善吶吶的道:
“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看上的?咱又沒有個標緻的妹子,便是有,人家也不一定喜歡……”
沉緩的,紫千豪道:
“你不需有個……標緻的妹子……只要你講仁義,重節操,有骨氣,不屈辱……也就夠了……”
若有所思的忖想著,半晌,藍揚善疑惑的道:
“老友,你怎麼知道那娃紫的會重視這些?”
虛脫的笑了笑,紫千豪道:
“我只是猜,一個立威武林的人物……光是靠著暴力,貪戀女色是無法崛起的……是麼?”
又想了一陣,藍揚善連連頷首道:
“你……你小子說得對……”
這時,他們已穿過了這片沉幽的林子,沿著起伏的陵崗轉起圈子來,東繞一陣西旋一陣,腳下已沒有路,全是些崎嶇不平的山地,而甲犀這馬兒亦緊緊跟在後面,就宛似一個忠心耿耿的護侍,現在,他們又越過一座小丘陵子,再穿出一大片蘆花蕩,來到另一座不高的石山之前,石山上下四周,全生滿了雜樹枯藤,看上去就有如一個禿頂者的斑駁頭髮,略有八分像藍揚善的腦袋瓜!
走了這麼一大段路,紫千豪已覺得有些不勝負荷的疲憊與難受,這還是藍揚善在扶持著他,要不,就更挺不住了,但紫千豪不是一個慣以表露內在感覺的人,亦不是一個忍不住痛苦的人,他儘管喘息著,兩邊的太陽穴更在不住的跳動,但他卻咬著牙沒有吭一聲。
他們朝前面的這座小山走去,藍揚善也用袖口抹了把汗,他以手中的金剛杖向石山的半腰一指,笑呵呵的道:
“到了,就是那裡。”
紫千豪迷濛的看了看,他閉閉眼,又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