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孫的手觸到了紫幹豪的衣衫,這才發覺染了一手的血,紫千豪渾身上下,業已像才浸過水一般都讓鮮血給溼透了!
只是讓賀長孫那麼輕輕一觸,紫千豪已痛苦地哼了一聲,抑止不住地籟籟抖索,聲如蚊納:
“不要動我……讓我轉一口氣……”
賀長孫白髯拂動,老眼含淚,啞聲道:
“大哥……你傷得重——”
就在他那個“重”字還在舌尖上打滾之際,兩股其快至極的銳風已然襲來,一取他自己背心,一攻紫千豪後腦,好毒的招術!
現在,紫千豪受傷太重,根本還不能移動,而賀長孫芳委躲避是可以躲過去的,但是,他自己讓過了攻擊,紫千豪則是一定要被擊中,反過來說,賀長孫如先替紫千豪攔截,則他自己只怕不保!
敵人的暗襲是決不可言的,可以說沒有一丁點的遲疑,一道靈光電也似的閃掠過賀長孫的腦際,他猛地往側旋,雪亮的馬刀飛翻橫劈,五步槍也在斗大的紅纓暴篷之下連手返刺九槍!
“當哪”一陣清脆的金屬震響的,猛刺紫千豪的一隻“鷹嘴筆”已被賀長孫的馬刀奮力震開,但是,另一隻“鷹嘴筆”卻“噗”聲刺進了他的左肋,幾乎不分先後,賀長孫的五步槍也一邊刺中了那暗襲者三次,他暴睜著雙眼奮力躍出兩尺,回頭看去,哼,那偷襲者不是別個,竟就是“黃衫一奇”徐祥!
徐祥在五步之外,他瘦長的身體在不住地搖晃著,三角眼更斜斜高扯,成了一副可笑的怪像,而他嘴巴痛苦的扭曲著,忍不住的低噪出聲,徐祥的身上,正有三個血洞在淌著血,左肩,小腹,以及大腿!
“銀髯煞眸”賀長孫暗啞的怪叫道:
“徐祥……你這個千刀殺萬刀剮的奴才……你這死不要瞼的下三濫……我恨那一‘落月梭’沒有釘死你,除了打爛仗,偷後門……外,你還會做什麼?”
唇角一歪,徐樣強壓著剜心般的疼痛,醜惡的碟碟笑道:
“賀……老狗……你……你也知道……我徐大爺……不是好欺的了……在白天,你暗算了大爺肩頭一梭,如今……你看看……誰要誰的命!”
賀長孫雙目中煞氣畢露,閃耀著青窮碧的,鬼火也似的異彩,他憋住一口氣,不管有如火炙著般的肋下傷口,一步一步逼向徐樣,在逼近中,他猙獰的道:
“好……徐樣……讓我們就看看……誰能取……誰的命!”
被賀長孫這種獰悍的形態懾住了,徐祥驟然住口,有些畏瑟的往後倒退,他咬著牙,色厲內在的道:
“站住……賀長孫……你不要自己找死……”
暗啞嘶厲的狂笑著,賀長孫用五步槍指著徐祥:
“我老頭子就……算是找死……我已活到六十餘歲……死不足惜……可是……徐祥啊……你死了……卻叫短命!”
尖吼一聲,徐祥的黃彩暴揚,他拚了命般猛然衝來,一對“鷹嘴筆”閃泛著藍汪汪的寒光,急如驟雨般攻向賀長孫!
駭人的大笑著,賀長孫的大馬刀與五步槍互動探展,斗大的槍花與寒森的刀光飛舞縱橫,銳嘯破空!
兩個人都受了傷,但是,兩個人全不讓步,僅是狠砍猛刺,招招要命,絲毫也不為對方稍留餘地,甫一上手,便是死拚!
在一個飛施中,賀長孫白髯摹而倒豎,他根本不管徐祥對著胸口插來的“鷹嘴筆”,大馬刀倏楊碎斜,“涮”的狠劈而下,同一時間,他的五步槍連削帶打,槍桿架敵人的刺腸之筆,槍尖倏戮對方咽喉,一招三式,毒辣無匹!
只聽得“叭”的一聲問響,徐樣的腦袋已有半邊被砍了下來,“啪”的跌在青石板小道上,但是,他有右手的“鷹嘴筆”雖然被賀長孫的五步槍擋歪,左手的“鷹嘴筆”卻猛然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