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吧,像你完成無數個任務那樣,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了嗎?”
“崽崽男團的歌唱舞臺,哦,真是美妙的名字,不如說是——”
“美好願望大作戰?”
小丑語調怪誕,似乎帶著嘲諷,又似乎帶著懷念。
它輕笑一聲,在空氣中徹底化成了一道煙霧散開。
蘇宜年開啟手裡的小丑槍敲了敲,空空如也的彈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血腥味,他沒說話,穹頂上白熾燈打在他的面容上,給他精緻的臉上都鍍了一層銳利的白芒。
路聞玉被兩個謎語人弄得實在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他看著在一旁收拾彈匣的蘇宜年,實在沒忍住湊上去問道。
“蘇宜年,他在說什麼?什麼完成願望大作戰?”
蘇宜年沒有回答。
從最開始男人說出人皮卷那邊的世界,蘇宜年就知道他指的是哪裡——
無限遊戲。
冰冷的機械音似乎還在不斷的重複快樂遊戲的宗旨,無數人在這裡用鮮血澆灌慾望與野心,用死亡換取財富與新生。
蘇宜年將手裡的靈魂子彈取出,一股陰冷的寒意從指尖攀上靈魂。
他剛剛的確有機會徹底打中小丑,但是沒有用,無限副本里,能殺死小丑自己的,只有另一半小丑靈魂。
那個大叫著罵他,被關在槍裡的小丑玩偶,魂飛魄散後剩的最後一丁點價值,也許就是射j他弟弟的胸膛。
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個過於正常,甚至毫無危險的世界?
他在這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他從何而來,又為什麼而來?
蘇宜年捻著手裡的子彈,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所有疑問都像是浮出水面一觸即碎的泡沫,啪嘰一聲就可以讓平靜的湖面徹底泛起漣漪。
他將手裡的子彈握緊,看著它逐漸在手心中散成一團黑氣。
無限遊戲得核心一直都是願望——
完成每一個人的願望,是我們遊戲最美好的宗旨。
小丑虛偽的說。
而崽崽男團的作曲與歌唱,本身就揹負著許許多多的願望。
當地人希望自己的家鄉被看到,麗萍奶奶希望自己兒子的遺憾得到圓滿,崽崽們希望和小夥伴完成任務……
蘇宜年指尖輕輕碰了碰自己口袋裡陸續昨晚送給他的透明水晶球,將它拿了出來,一個透明的靈魂安靜的躺在裡面靜靜沉睡。
死去的人希望自己的歌曲重新被歌唱。
一個亡者的願望和無數生者的寄託,這些足矣成為大門開啟的餌料。
願望做媒介,崽崽的舞臺是最後的狂歡,無限遊戲降臨這個世界,將所有人拉入一場新的災難。
蘇宜年把玩著手裡的水晶球,長睫垂下,掩蓋住眸子裡所有情緒。
路聞玉看著身邊氣質猛然變得無比冰冷深沉的蘇宜年,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他戰戰兢兢的問道。
“蘇宜年,他,他說…那我們崽崽男團還辦嗎?”
聽起來不像是能,能安全辦完的樣子。
“辦啊,為什麼不辦?”
蘇宜年將手裡的小丑槍收了起來,瞳孔色澤幽冷,比起剛剛看起來格外滑稽得小丑,他看起來明明更像是遊離在人間的鬼魅。
“崽崽們都準備那麼久了。”
白歲歲提起小鼓的時候,眼裡還有亮光,蘇眠眠每天都很珍惜他的小黃鴨話筒。
至於路折玉……
路聞玉知道,就算那個臭屁小孩平時不說,但他能感受到,路折玉也很喜歡和自己小夥伴一起完成音樂的過程。
蘇宜年忽然笑了起來,眉梢眼角因為小丑的話染上的陰冷感也在一瞬間褪去,他伸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