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何葭,何葭更不喜歡陸小雅,覺得她指手畫腳,如同女皇。
因為有團委的介紹信,他們一路都是住最便宜的學校宿舍或者招待所。一日在蘇州某學院招待所,洗完澡後洗衣服。何葭因為有條褲子比較厚,拿去讓沈遠征幫她搓,又讓沈遠征幫她把所有洗過的衣服再擰一遍,力求幹得快些。李春明看不過眼,就說:“老兄,令妹為何如此嬌氣?小姐脾氣還賊大!”
他只看到過姐妹幫兄弟洗衣服,還沒見過誰家是兄弟幫姐妹洗衣服。
沈遠征笑:“打退堂鼓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南方人養女孩子跟北方人不一樣。南方人寵女兒。”
李春明說:“北方人寵女婿。”
沈遠征說:“你要是指望南方人寵女婿,那就是做白日夢。一般女兒女婿吵架,丈母孃肯定要教訓女婿。”
9 葦林(下)
張帆是個北方人,性格中有灑脫賢惠的一面。她的面板沒有南方人那麼細膩,有些偏油,呈麥色,一曬非常容易黑,眼睛不大,眼皮是內雙,這使得她看上去並不是那種明豔驚人的美,但是多看看也非常耐看,再配上她的性格,落落大方,應該是男人理想中的妻子人選——尤其是奮鬥中的男人的理想妻子的人選。
她絕對的同情達理,不但不會在你忙碌的時候無理取鬧拖後腿,甚至還更助你一臂之力,跟你比翼齊飛。她是那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人。
李春明看人眼光還是很毒的,X 光一樣把這群人中的幾個女人照了一遍,覺得張帆或許沒有陸小雅美,沒有陸小雅的才氣,沒有何葭的嬌嗲小女兒態,可是她的能力魄力覺對在這幾個人之上。
沈遠征說:“你怎麼就那麼不現實呢?看中的都隔得老遠。”
李春明說:“現在不是近在咫尺?”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沈遠征道:“那麼你就不回家了?開學了怎麼辦?畢業的時候,你能保證你們能在一起?”
李春明問:“你不肯接受陸小雅,是不是覺得對將來在一起沒有把握?”
是個人都能看出陸小雅對沈遠征的意思,李春明是個聰明人,當然早就看出來——這個如女皇般美麗高貴的女孩,在沈遠征面前再也驕傲不起來,放低自己的身段去俯就他,而他卻無知無覺。
是真的無知無覺,還是裝得無知無覺?
沈遠征說:“愛情是一輩子的事,還是考慮周全好。還有,你別胡說八道,人家根本就沒那意思。你別搞得大家都尷尬。”
這群同學中,大都是外地人,北方人,地道的上海人大約就何葭一個,都對蘇州園林不感興趣,看了幾個聞名全國的,覺得也不過如此,一律青磚白牆,小巧玲瓏的佈局,獅螺殼裡做道場。因為他們略過無錫,就在蘇州特地跑到太湖邊上去看太湖。
遠遠地他們看到一片高高的植物迎風搖擺,何葭指著那邊問:“那片水看起來很闊,應該是了。那些草是什麼?高粱嗎?”
李春明如果不是扶著車把,幾乎要捧腹大笑:“小姐,你真是五穀不分啊!高粱是耐旱作物,怎麼可能生長在水邊?那是蘆葦!”
何葭不好意思地辯解:“蘆葦有這麼高啊,我還以為像小麥稻子那麼高呢!”
沈遠征笑著替表妹解圍:“葭葭,李春明在北京,肯定去過白洋淀,他認識蘆葦不稀奇。白洋淀盛產蘆葦。”
何葭趕緊自我開解:“就是,就是。”跳下車來要踢李春明。
李春明笑著避開。陸小雅在邊上冷眼看了,心想這個女孩怎麼逮誰踢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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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下車看風景。蘆葦林在微風中沙沙作響,遠處是一片浩渺的湖水。
李春明可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