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王四家的手一點點使力讓自己站起來。痠麻刺痛感還沒有消退,旁邊就伸出一雙明顯更有力量的手。十幾天前剛經歷過幾個哥哥婚事的小花,很顯然明瞭這雙手不屬於她的任何一個丈夫,是迎親使的。
雖然,小花不喜歡由別的男人抱著她進門,但也知道這裡的風俗就是這樣的,不是她能改變的,她只能適應。而且她現在也實在是不舒服,如果能被人抱進去,緩緩身上的不適感,她還是很樂意接受。
小花順勢靠到迎親使身上,讓他抱著自己往裡走,她用一隻手僅僅抓住蓋頭,騰出一隻手來。臭妮嫂嫂前幾天的進門時的擁擠場面她想起來還有些心悸,她可不想自己被人扯著衣服。
小花放大感知,專注的注意著周身的動靜。她感覺到了人群的擁擠,有人被擠到了她的身上,有人開始伸手拉扯她的衣裳。
小花感覺右手邊裙子一緊,曉得是被人拉住了,小花快速的伸手,狠狠的打在那隻手上。
身邊響起一聲驚呼聲,“這新娘子怎麼這些兇啊,看她把我的手都給打紅了。”
緊張注意著身邊動靜的小花,只是聽到了一聲驚呼,卻沒聽見後邊對她的評論。等到以後,才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了她的赫赫兇名,才知道因為她進門時的狠手給人留下了厲害潑辣的印象。當天在場的孩子後來都有些怕他,覺得小花就是大人經常說的母老虎。
擠壓反擠壓,拉扯反拉扯,在經過十幾分鍾推搡擁擠後,小花她們終於到了門邊。
前面伸出兩張小手,小花將準備好的紅包遞出去。順當的進了院子。
從門口到屋門,迎親使抱著小花快步走了過去。
迎親使放下小花,舒坦的大喘兩口氣,又揉又甩的舒展著累的發麻的胳膊。
小花靜靜站在原地,聽著耳邊人群的起鬨聲,看著奔過來的一雙雙腳。兩隻手在袖中握來握去,緩解著心中的緊張。
周圍滿滿的人,但心中那抹孤寂卻達到了頂點。
這些人沒有和她一樣,他們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她卻是來自異世的孤魂;他們屬於這個時代,她卻還沒有融入這個時代,和這個社會總是隔著一層紗;他們都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她卻帶著記憶開始了第二生;他們所知所解,所聽所見都限於這個時空,而她卻見識了物質高度發展的未來時空。這裡人沒有和她一樣,這裡沒有人能從根本上了解她,她心中藏著的穿越時空的巨大秘密不能向任何人訴諸於口的,只能死死地壓到角落裡。
她是孤寂的,是靈魂上的孤寂。這種孤寂蝕骨侵髓,無法排解。
眼前一個木杆飄過,小花被它從那種漫無邊際,壓的人喘不上氣來的孤寂中拉回來。
光線增強,小花不自覺的眯起了眼,抬手擋在眼前。被蓋頭蓋了幾個時辰,猛然接下來有些不適應。反映過來蓋頭已經被揭下後,小花就透過眼角開始瞟她的三個丈夫。大體一看三人都是全胳膊全腿,沒有什麼表面上的生理缺陷,也沒有哪個容貌特別突出,三人差不多個頭,目測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在這個時代屬於中高個。只看這三人的外表,小花還是很滿意的,在心裡點點頭。
小花打量許家三兄弟的時候,別人也在打量她。雖然,經過路上一兩個時辰的風吹冷凍,小花的妝容已經沒有剛化好時那麼好看,但是總體上看還是很耐看得。巴掌大的小臉掛著兩隻晶晶亮的黑葡萄,輕輕一瞟,煙波流轉。紅紅的小嘴讓他們不自禁的舔了舔嘴角。雖然,身體看起來有些羸弱,但是許家三兄弟還是很滿意。
院子裡的客人,男人們開始紛紛出言打趣許家兄弟,羨慕他們娶了個漂亮媳婦,而女人們也誇讚著小花的相貌,只是會在私底下嘀咕著小花的瘦小身板,說著不利於生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