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為首的輕輕拉住鄭夫人的手,目光在張嬰身上轉了幾圈,忽而捂嘴笑了笑,“她們也是好奇,也想與小郎君說幾句。”
鄭夫人剛點頭。
張嬰就感覺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他下意識後退半步,然後抱住了叔母的大腿。
“你們。”
採桑也微微皺起眉,語氣透著點冷硬,“有何……”
“我們沒有任何惡意,我阿父常年稱讚採桑將軍,令我欽佩不已,只想著有緣分也能擋個乾親。”
“是極是極……放心,我們不是拆散你們家,我們是讓阿嬰加入更大的家庭。”
“對對對。我堂妹託付我說,辛勝將軍承諾的鑰匙一直放在家中,即便最後沒有認義父,他也隨阿嬰使用……”
……
() 張嬰:……
我的天,認義父這事不應該已經翻篇了?那群醉漢居然也會用後宮這種手段?
眼見這些夫人、美人越說越誇張。
他後退半步,連連拉扯著採桑的衣裙,卻發現叔母一臉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考慮。
而那些美人、婦人似乎也看出這一點,開始圍著採桑說出自家優勢,幾個人居然吵出菜市場的氛圍。
張嬰嘴角抽了抽,悄咪咪一溜煙跑開。
他衝出御花園,正想隨便找個內侍送他回衛月宮,沒想到一轉身便看見一輛純黑的敞篷馬車停在他左側。
車上坐著嬴政、扶蘇還有公子寒。
“仲父!仲父!”
張嬰很歡快地衝過去與嬴政打招呼,同時也暖暖地喚道,“扶蘇阿兄!寒公子!”
嬴政三人幾乎同時挑眉。
嬴政的目光在扶蘇與公子寒之間轉了一圈,之後再看向張嬰道:“剛剛怎麼從御花園跑出來。”
“哎,難以消受美人恩。”
說到這,張嬰還不忘誇張地上下打量了一會嬴政,“不愧是仲父!”
嬴政:……
任何男人在面對後裔關注花邊問題時,總會莫名有些尷尬。
扶蘇和公子寒差點笑出聲,他們一左一右盯著車外,彷彿宮牆是什麼絕世美景。
嬴政輕輕咳嗽一聲,換了個話題:“進宮可是為番薯之事?種植不順?”
“沒有啦仲父!”
張嬰雙手扒拉在馬車旁,仰著頭看著嬴政,歡快地拿出紅色衣服,“是叔母特意為我送衣物,在宮中相見。”
“哦。”
“是親手繡制的,仲父,扶蘇阿兄你們看,是不是特好看。”
嬴政見張嬰巴掌大的小臉故作淡定,但從彎彎的眉眼,扭動誇張的身體,還有抑制不住的嘴角,無一不在凸顯他內心的小興奮以及想要分享的喜悅。
嬴政心下閃過一抹疑惑,張嬰為何會這般親近採桑將軍?
扶蘇的視線落在那件“百福衣”上,也閃過一抹疑惑。
百福圖是一件非常耗費功夫的繡品,世家貴婦最多隻會為親子刺繡才對。
莫非他之前的猜測不對?這不是父皇的幼子?
又或者說,採桑將軍知道阿嬰的生母是何人。
“仲父!仲父?”
嬴政沒有及時給回饋,張嬰便將視線轉向扶蘇,“阿兄阿兄!”
好傢伙,兩個人都陷入沉思。
張嬰的目光瞟向公子寒身上,恰好看見對方黑曼巴一般的瞪視。
“……”
內心那一團想要分享喜悅的火焰,瞬間熄滅。
張嬰懶懶地說了一聲,若無事,那我先走了。他剛準備離開,邁開一步就被嬴政給拎起來,放在他與扶蘇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