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後的憤怒,臉頰因氣惱而愈發紅漲。
呂玲綺銀牙緊咬,極力剋制著內心洶湧的怒火,玉手緩緩移至腰間,猛地握住劍柄,“噌”的一聲抽出長劍。那長劍在燈火的映照下,寒光凜冽。
她蓮步輕移,卻帶著泰山壓頂般的氣勢走向堂中的樂師與舞女。樂師們見狀,嚇得手指慌亂,琴音戛然而止,舞女們也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都給我滾出去!”呂玲綺嬌聲怒喝,聲若驚雷,震得大堂的窗欞微微顫抖。
樂師們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抱起樂器,狼狽逃竄;舞女們則提著裙襬,花容失色地匆匆離去。轉瞬之間,大堂內只剩下呂布、呂玲綺和張遼三人,氣氛凝重得似要凝固一般。
呂玲綺怒目圓睜,手臂一揮,將手中的軍報狠狠擲向呂布。軍報如利箭般劃過半空,直直地砸在呂布身上。
“父親只知沉溺酒色,不聞外事,自以為依附袁本初,便可天下無憂!父親,還是好好看看這軍報的好!”呂玲綺氣得聲音都微微顫抖,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那原本嬌豔的面容此刻因盛怒而顯得有些猙獰。
呂布醉眼惺忪地接住砸來的軍報,展開閱讀。起初,他還帶著些許不耐煩,然而,隨著目光在軍報上的字句間遊走,他的臉色瞬間風雲變幻。
原本酡紅的面龐,剎那間褪去血色,轉為一片慘白,嘴唇微微顫抖,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難以啟齒。那雙眸子此刻瞪得滾圓,滿是震驚惶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滾落,沿著臉頰的輪廓滑過,滴落在那被酒水浸溼的華服之上。
“這……這怎會如此?”呂布的聲音沙啞而乾澀,全然沒了往日的霸氣威嚴。
“父親依附袁本初,以為便無有煩憂,天下太平了。然而袁本初雖佔據一州之地,尚且不敵劉玄德。”
“這些日子,父親只貪圖享樂。全然忘了大事。袁本初一敗,天下諸侯蠢蠢欲動。”
“父親以為,還能有多少好日子,供父親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