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有多高興;看著一直只能在紙上看見的人那麼鮮活的在自己跟前出現,豆豆兒頭一回知道唐堯比她想象的還好看百倍。
小小的姑娘是天上落下來的;她不知道凡間的俗事是怎樣進行的,所以她不知道人和人要接觸必須要從語言開始,可是語言卻是她最最不擅長的一個,她習慣了沉默;習慣了看著別人說話,習慣了看書上的百態人生;因而她只是做著原來的沒看見唐堯之前的她。
“你那麼對我朋友;雖然我知道那不是你真正的樣子;可是我還是生氣;生氣且傷心。”
小小的姑娘很難理解外面的世界其實;看著浪蕩橫行的花公子敷衍人生一樣的過活著,即便是為了任務,可是還是傷心,不該是這樣兒的,不該是這樣兒的。
“悄悄跟你說哦,看見你之後,有好幾個晚上我都睡不著了呢。”像個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大秘密的孩子跟大人告密一樣,安靜坐在床邊兒上的姑娘稚氣的說話,像是躺著的人含笑在聽自己告密一樣。
唐堯仍舊在沉睡著,只是時不時身體會輕微的動,做完手術後的傷口很疼,這個男人在昏迷中都被疼痛干擾著,可是他也就是動動身體而已,不知道今夜他的姑娘頭一次開口說這麼多話,跟他絮絮叨叨的刨出女兒家藏了經久的秘密。
“有一段時間,我可討厭你了,你怎麼那麼壞,跟我看到的你都不一樣。”糯糯的聲音繼續。
唐堯初初招惹豆豆兒的那幾次,小人那麼失望,失望但是也歡喜,不知道和人家如何說話,只是看著這個男人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你還偷看我洗澡,壞人。”時至今日,小姑娘的詞語依舊貧乏,罵人也就只是壞人而已,殘存的獨屬於黃土高原那句罵人的話是再也沒有出現過,那是小姑娘還殘存的六歲之前的記憶,那個時候她只知道這句話大抵是罵人的,她還不知道那樣的一句話不適合小姑娘說,等後來偶爾看一本各地方言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說出了那樣粗俗的話,臉蛋燒了好些天。
竇蕘那個時候偶爾露出來的不屬於這地兒的字眼,這再再說明小小的女娃娃長了那麼大,經歷比一般的同齡人是不同的。
直至唐堯壞痞子一般的搬進來,直至人家爹爹出現,唐堯都不知道其實小閨女是知道男女之別的,怎麼能不知道,才多點兒大的時候就知道戀慕少年的笑容,小姑娘怎麼會不知道男人女人是不同的。
豆兒是那麼聰明的孩子,看著這個男人一步步的佔領著自己的地方,看著男人的睡衣和自己的睡衣放在一起,睡覺的時候感覺男人長腿圈著自己的身子,竊喜且不安。
“你都不知道,我怕我那麼輕易的讓你睡在我床上會嚇到你。”所以她佯裝不願意讓人家睡自己的床,所以她十二分不願意的讓這人進了自己的小院兒。
“其實我是高興的,你不在的時候我連打坐都笑,都嚇著**了呢。”摸了摸男人的嘴唇,豆豆兒笑著說。
室內依舊很安靜,依舊只有小姑娘的聲音。
“你都不知道我知道高唐就是你,你還說你幫我找他,你怎麼這麼粗心呢,後來我再沒有提起高唐你都沒問我。”
那個時候唐堯實在柴毅然的隊裡受訓練的,訓練各種處理人的手法,這是塑造心理的一個經過,畢竟以後若是有大的流血事件,殺人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那個時候男人身上經常會有血腥氣,那個時候唐堯出去就是殺人。在經歷過某個過程之後的唐堯已經不怕殺人了,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就怕了,抱著媽媽剎那間脆弱的一塌糊塗的男人很怕,因為他有了豆豆兒,他的豆豆兒那麼幹淨,怎麼能承受的了他的手上沾過那麼多的血。所以有一段時間,他怕見到那雙乾淨的大眼睛。何謂堯,高者耳,唐堯,倒過來便是堯唐,堯為高,那個時候唐堯在隊裡的名稱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