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一聽對方這話,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
於是,不等其他人說話,便急忙開口喊冤。
“大領導,你們來的正好,可得為我這升斗小民做主啊。”
說完,便丟掉了手中的燒火棍,拎起賈棒梗,指著他嘴邊還未來得及擦去的魚肉殘渣道:
“大領導,我們一家六口人,平日裡就擠在這兩間後罩房中,靠著我爹在軋鋼廠勤勤懇懇工作,我娘沒日沒夜的給人打零工,糊紙盒勉強生活度日。”
“這不,昨天出門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後腦著地受傷,流了好多血,差點就起不來了。”
“就這樣,我們一家都沒捨得花兩毛錢送我這家中獨苗去醫院包紮,只是讓我妹妹隨意拿紗布捆紮了一下。”
“我爹於心不忍,嫌棄自己沒本事養活我們一家,為了給我補身子,愣是堅持一整晚沒睡覺,跑到北海公園蹲守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釣上來一條魚給我補身子。”
“這不,我連那魚的味道都還沒嚐到,就被這小子給霍霍了。”
“如果說就只是小孩嘴饞,偷吃了我爹用命給我抓回來補身體的魚也就算了。”
“可關鍵是他們欺人太甚,偷了東西還要倒打一耙,責怪我把小偷打傷了,不但要把魚全部端走,還要我賠他們10塊錢,這事周圍的街坊鄰居都可以作證!我也願意為我說道話負責!”
“天可憐見,我娘一個月累死累活的也就掙不到五塊錢,她們倒好,一開口就敢要10塊錢,這不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大領導,你可得為我們一家做主啊。”
作為穿越者,林默別的不知道,就只知道,這個年月,什麼都不好使,但哭窮就對了。
在這個以貧窮為榮耀的年代,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打動人心的呢。
果不其然,聽到林默這一番哭訴,陳主任的眉頭不自覺的跳動了幾下,轉頭看向一旁的王幹事,也就是日後的王主任。
見主任看向自己,王幹事急忙點頭,確認林默說的都是真的。
只不過,她並沒有告訴陳主任,面前的這個傢伙,是南鑼鼓巷有名的混混街溜子,他爸,可是軋鋼廠的三級電工,每個月有四十多塊,將近五十塊錢罷了。
一旁的賈張氏見幾句話都被林默說完了,而自己卻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急得那是抓耳撓腮,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林默大喊大叫道:
“領導,你可不要聽這小畜生胡說八道,他是這街道上有名的混混無賴,嘴裡沒一句實話!”
陳主任聽後,再次皺起了眉,正想詢問王幹事。
一旁的林默當然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
於是,在王幹事還沒開口之前,就厲聲喝道:
“賈張氏,你才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你說我冤枉你,那行,問問周圍的街坊鄰居,剛才我說的哪句話是假的?”
“還有,你們家棒梗,可是被我親手逮住的,嘴邊的殘渣都還沒來得及擦呢。”
“若是這樣都能被你說成是顛倒黑白,那行,那咱就換地方,這街道辦既然處事不公,不找也罷,我直接報派出所,讓公安同志來處理。”
“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了!”
聽到要報派出所,陳主任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要知道,他們街道每年也都是要評比的。
去年他們剛剛得了個先進,自己還想再活動活動,看看有沒有機會再前進一步。
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因為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擺不平,鬧到派出所去,那他這個主任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事情要是傳揚出去,其餘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