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燒過一段,將燃過後留下一段灰燼的引龍香在碗口天地君親師五方各點數記,並吟念開來:
“天風地水萬千重,
龍樓寶殿在其中。
江南龍來江北望,
江西龍去望江東。
龍神孕氣三界內,
福脈藏運四時同。
吾今書符焚香咒,
風雲雷電度真龍。
……
急急如律令!”
說也奇怪,只在他吟唸完畢,便見引龍香燃過的一段灰燼如聽號令一般,飄飄灑灑落在水裡,逐漸沉在碗底。
厲凌再將引龍香插在神龕香爐上,端起碗,小心翼翼地平放在陳文龍頭上。
“你只要身體不動,這碗沒那麼容易滾落。”厲凌見陳文龍閉氣凝神,一動不動的緊張樣子,示意他放鬆點。
當即,厲凌退回神龕處,緊緊盯著那支冒著嫋嫋青煙的引龍香,桐子則和陳家家屬一幫人站在遠處。
一分一秒點滴流逝,不覺已是二十分鐘過去,眾人皆是等的有些沉不住氣。
眼見那根引龍香還剩下中指長的一段,桐子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他只覺今晚有些不太對頭,這周圍涼風更加疾盛,一絲不祥預感在他心頭縈繞。
厲凌這“招龍”測命骨,乃是他魯班書堪輿術裡驗證家主有無二次“乘龍”之命的法局,的確是犯不上任何禁忌。
一旦引龍香焚燃殆盡,那頂在陳文龍頭上、盛滿清水的碗裡,香灰要麼結成龍形,要麼仍舊散開。
彼時,陳文龍能否再享這副“雙龍戲珠”風水寶地自有分曉。
桐子這兩天也才剛剛跟著厲凌涉獵了一些風水相術皮毛,儘管還是個門外漢,但這小子的眼光和直覺一向很準。
便在這時,猛聽四周一陣“嘩嘩譁”氣流急湧,四野陰風大起,天地間好似飛沙走石,所有人立即捂臉閉眼,奔行躲避。
厲凌見陳文龍驚惶無措,身子打顫,立即朝他高喊道:“穩住別動!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頂住!”
此刻,狂風愈盛,驀地一陣陰風朝神龕颳去,攜裹漫天泥塵樹葉飄揚——
“咔嚓!”
便聽神龕上傳來一陣折裂聲,厲凌循聲望去,瞬時便是一顫——
神龕香爐上那支還沒燃完的引龍香斷裂成了兩截!
厲凌一揉眼睛,再一掐指,走上前去,已是形神入定。
“金龍局,原來被改成了金龍局……”良久,他嚅囁著嘴唇,緩緩轉過身,望著猶自頂著碗一動不動的陳文龍。
其時,陰風已去,沙塵俱滅,蟈蟈、蟋蟀鳴聲此起彼伏,天地之間一片祥和。
星星竟也依稀可辨,而月亮,也在此時露出了半張臉。
“原來是一副‘金龍局’……這位高人看來是豁出去了啊!”厲凌說罷一聲輕嘆。
“啥叫金龍局?你是在說這宅基風水麼?”桐子走上來,望著那斷裂成兩截的引龍香一陣納罕。
“引龍香一斷,龍怒人怨,這便成了‘棄命香’。”厲凌將斷裂的殘香收拾起來,
“這陳家‘雙龍戲珠’宅基,被高人改成了一副金龍寶局!只是這陳家人怎會如此不珍惜人家不要命才搞出來的風水寶地!”
“厲大師,結束了麼?”陳文龍頂著個碗背對著神龕,聽到了他二人的言語。
“結束了。”厲凌搖了搖頭,走過去將他頭上的碗取下來。
“咦?那引龍香怎麼斷了?”陳文龍瞬間便看到了斷成兩半的引龍香,“那麼,厲大師,我的命骨和誠意夠麼?”
“這引龍香燒了一大半,被一陣陰風給吹斷了,你再看看你這碗裡的香灰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