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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頁

見晁晨聽令照做,單悲風這才慢悠悠續道:「與之相對的是火紋,火意為破障,所以預示成功,而這個則是任務失敗的意思。」

公羊月疑惑:「蕭九原若不是因此而死,那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我只能肯定,不是千秋殿殺手所為,」單悲風碎發落下,遮住半側的臉,僅露出的那隻眼睛眼尾上挑,挑釁十足,「你想知道他死因為何還不簡單,把墳挖開,開棺驗屍即可。」

妍娘在旁打了個哆嗦,手捧肚子,避諱開去。

晁晨暫且避過蕭九原相關,問出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開陽』又是怎麼回事?」

「這就要說到我的身世,找到《開陽紀略》是我父遺言,」他說到此處,垂眸看刀,低笑三聲。刀面寒光照在他高高的顴骨上,映照眼窩,泛出瘮人的慘白色,隨之而來的語調急轉,顯得更為詭吊,「至於我父,不是別人,正是寧不歸。」

「他不是你師……」雙鯉快嘴,被柴笑一把堵上。

「你是寧不歸的兒子?」李舟陽替她把話說完。單悲風今日說出的每個字,放到江湖上,都足可掀起驚濤駭浪,一個是骯髒的殺手組織,一個是北武林的正道名流,任誰也想不到,還有如此姻親,江湖上都道「風流刀主」寧不歸膝下無兒無女,是個鐵骨錚錚卻孤寡一生的英雄,怎會料想,還有艷俗談。

這等足可風靡坊間的談資,是偶爾聽來偶爾新鮮,聽得多不僅失了味兒,還教人愈發麻木。李舟陽打趣著:「你現在即便說是女子身,我也信……」

單悲風面無表情道:「不巧,讓你失望了。」

李舟陽不討沒趣,做了個託請的手勢,叫他隨意——

單悲風悵望長天,口述起陳年舊事:「我娘曾是蜃影組中的一員,因為出類拔萃,被殿主相為徒弟,主要負責清理門戶,你們都曉得,人性使然,人往高處走,總有那麼些個沾沾自喜,便狂悖逾矩,想要挑戰權威。但這樣的人並不是月月有,所以她仗著身份,偶爾也接兩個任務,賺點胭脂水粉錢。」

「在她的殺手生涯中,一共經歷了兩次失敗。」

千秋殿既然乾的掮客生意,也就沒有所謂鐵血的懲戒,完不成任務的殺手死了也罷,若僥倖逃回,情節不嚴重且金主不追究者並不會被處死,當然,若是被捉後供出不該供的秘密,那生死可就由不得人。

但單雨兩次任務遭遇的情況,都與尋常不同。

「她的第一次失手,是刺殺寧不歸。」

單悲風追憶的語氣不參雜或喜或悲的情感,但稱呼顯然已暴露情緒,他對亦師亦父的寧不歸自始至終抱有一種獨特的感情,以至於不論如何稱呼,都覺得彆扭,甚至僅有的兩次「我父」,都顫如抖篩。

「那時,寧不歸小有名氣,為了得手,她跟蹤了整兩個月,未曾想到的是竟陰差陽錯愛上了這個一身家國情懷的男人。是不是越得不到,就會越嚮往?」單悲風將手插進枯草地中,狠抓來一把,在手中反覆搓捏,眼底閃過一絲陰鷙,「於是她鋌而走險放走寧不歸,且反水誅殺同去的搭檔,最後設計,裝成漁家女捨身相救,色|誘寧不歸與他春風一度。」

他用了「色|誘」一詞,描述著實有些不堪,聽得幾人既尷尬,又憾然。

至今沒怎麼發言的崔嘆鳳,忽地出聲喟嘆:「這樣的結合,並非喜事。對令尊來說,不過是以身相許;對令堂來講,不過是為擺脫骯髒,洗去濁流是嗎?」

「怎麼不說得再露骨些?」單悲風抬眸看他,眼中泛起一絲興趣。

崔嘆鳳本就是風流之人,自懂那些個風流債,只是礙於面子,不肯直言:「若多說,怕是殿主的刀,不會放過我。」有的人心胸狹隘,允許自己埋怨抱怨,卻不許他人說三道四,他可拿不準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