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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頁

「比如什麼?」

公羊月吊胃口,就不往下說,晁晨明白他乃是對方才自己閉口不談而心生不滿,有意擠兌,因而不禁搖頭道:「你這心胸怎比女人還小。」

「又沒說男人心胸一定要大,」公羊月眨巴眼,嘟囔著指了指自個,「而且本來就不大。」

兩人離得近,縱使話音小,那字兒也一個不漏全鑽進耳朵。

晁晨回眸,視線落在他胸膛上,忽然反應過來那話中所攜深意,上下嘴唇一碰,有些不知所措:「你……無賴!」他就知道,公羊月沒那麼好說話,雖說不貪財守財,但性子卻也跟鐵公雞無二,真是掉了根毛,都得在人身上找回來。

崔嘆鳳正將五隻卻鬼丸倒騰到一個荷包中,遞給喬岷時,順勢指著身前氣氛古怪的兩人:「這是怎了?」

喬岷訥訥地說:「看起來像是晁晨被佔了便宜。」

「晁先生大概還不知道,和公羊月作對的人,有一半是給他氣死的。」崔嘆鳳撫額,一臉憾然,「春谷縣從前一個告老回鄉的大人,擅長名辯,熱衷談玄,糾集起一幫擁躉,對公羊月口誅筆伐。後來公羊月找上了他,也不動手,直言要以彼之道勝彼。那位大人看他大言不慚,便應下,也不想落人口舌晚節不保,於是簽契書,若分勝負,絕不與小輩糾纏。隨後二人對坐相談三天三夜,只是,誰也沒想到,那人被公羊月用話術,殺得啞口無言。」

喬岷是真看不出來,公羊月還有三寸不爛之舌,倒是晁晨那文人架子,更符合古時候諸如鄧析一般的名辯家。

崔嘆鳳猜到他的疑惑,便說:「遵守規則的人常為規則束縛,像他這樣不守規則的人,才能出盡奇招。不過這世上,也僅這一個,」那溫柔的嗓音到這兒,驟然一冷,「畢竟,不守規則的人,多難善終。」

「這便是崔大夫與之結交的原因?」

「是啊,每個人都嚮往自由,即便自己做不到,看他人能辦到,也算是希望的不滅火種。」崔嘆鳳柔聲道,「我很羨慕。」

所謂不滅火種,說得美化而又隱晦,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分叛逆,被鎖在最深處,即便善惡,也不過一念之別。這世上真能做到絕對自由,身心皆隨己的人又有幾個,若公羊月真不在乎,就不會因為公羊家的案子,被顧在我捲入這趟渾水中。

但有一點希望總歸是好的,不然如何熬過,黎明前最黑的夜?

喬岷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把話頭牽往別處:「你如何知曉?」

「我?」崔嘆鳳反應過來他問的是方才的故事,笑彎眼,道:「因為這人還是我救的,差點落了個腦卒中。那時明郎還在,聽說後奮而抽刀,要追去將公羊月大卸八塊,那大人也是個死腦筋,拽著他問:小夥子,《老子》讀過多少啊?你可能說得過他?人家是一番好意,哪知明郎卻聽岔了話,以為戲他淺薄,反道:好你個小老兒,我替你鳴不平,你倒是顯擺起學問,管你讀過多少,老子才不稀罕!」

擬聲說話,崔嘆鳳講到最後,自己都憋不住笑,可笑容落盡,卻是哀傷——

那個時候他還沒和公羊月打過照面,聽過之後反應與聶光明截然不同,反倒以袖掩口,不厚道地笑起來。有時候他會想,自己的心中或許也住了個惡鬼,若不是這輩子行醫,恐怕世上要再多一個殺人魔頭。

聽見崔嘆鳳又在到處宣傳自己的過去,公羊月忍不住插話:「朔日了,聞達翁也該開張販訊息,把雙鯉帶上。」

晁晨立刻跳了出來:「把我也帶上。」

「你不行,你得跟著我。」公羊月認真地反對。

「跟你做甚?」

公羊月一本正經道:「你得給我打下手。」

「打什麼下手?」晁晨只覺莫名其妙,平時嫌棄武功,這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