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被燙了一下,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無辜的她:“大熱天的你居然請人喝熱開水?”
“這不是熱開水,這是礦泉水,這是我昨天買回來的水。它買回來的時候是冰的……只是我這裡沒有冰箱,不能冷藏而已。況且,這水真有這麼熱嗎?”她再度低頭喝了一口水。“不熱啊,頂多溫溫的而已……”
樊御簡直想翻白眼。他從小到大喝的水都是試過水溫的,夏天的飲品不是冰橙汁就是冰咖啡,從來就沒喝過“溫”開水。“你收一收東西,現在就立刻跟我回去。我無法容忍你住在這種連個屋頂都沒有的惡劣環境裡。”
他嫌惡地將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力道震動到那臺手動脾電扇,只見扇葉轉了兩下……掉下來……
“不僅僅是屋頂,這裡連一臺像樣的電風扇、電冰箱都沒有!這個地方還能住人嗎?”他氣急敗壞,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給自己找了這樣的住所。
“你幹嘛發脾氣?這裡環境又不會很差,你居然嫌成這樣,要不然二千五你想住多好?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連工作都還沒有著落,一切開銷能省則省,你又那麼大力用壞了我的電風扇,我還要浪費錢買一臺新的你知不知道?”
“那臺電風扇早該丟進垃圾場了!我真想不透,原來這個破屋子就是你不告而別後最想住的地方?林意真,你的思考邏輯未免和常人太不一樣了!豪華公寓你不住,卻反而窩在這種爛房子裡!不管你怎樣,我就是無法忍受你住在這種地方,你立刻跟我回去!”他拉起她的手。
“憑什麼我要跟你走?你是我的誰?我愛住哪裡就住哪裡,你管不著!”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我是你的誰?”他炙熱的氣息噴吹在她臉上。“你問我,我是你的誰?那天晚上是誰說要跟我走的?是誰說要嫁給我的?而你現在還敢問我是你的誰!”他咬牙切齒地說。“林意真林小姐!你接下來該不會要問我,我叫什麼名字了吧?”
要是他的眼睛在下一秒鐘噴火,她也相信。
“你放手……你捉到我破皮的手了啦……”她低頭痛叫。
“對不起。”他立刻放開她的手。“有沒有醫藥箱,我來幫你擦藥——Shit!你這裡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能找出什麼醫藥箱!”傷口會發炎的。
見他怒意稍退,她皺起眉頭,一臉氣憤加不解地說: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我說要嫁給你,又不代表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再說,颱風天那天我就是要上臺北找工作,如果你不出現,我就是住在這裡,不,就算是你出現而且我又答應要嫁給你,也只是幫你在結婚證書上籤個名、蓋個章,然後我還是我,我還是會住在這裡。住在這裡和結不結婚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氣鼓鼓的,不懂他為什麼一定要她跟他回去。
“這就是你那天早上不告而別的原因?這就是你的想法?林小姐,你有沒有發現這全部都是你一個人在自以為,你未免也太過一廂情願吧?你以為和我結婚就只是單純地蓋個章而已嗎?你有沒有想過從今以後你的身分已經變了?你有沒有想過樊氏在臺灣的影響力會讓我們的婚姻不只是單純地蓋章簽名而已?”
她確實沒想過。“要不然你想怎樣?如果你不高興的話,就另外找人結婚啊,反正我也不稀罕……”
“不要說出讓我生氣的話。”他的指頭抵在她的唇間,他惡狠狠地瞪她,就好像她是他累世的宿敵一樣。
氣氛緊繃。良久……
“很好,至少你還記得我們的婚事就好。”他突然點點頭,口氣緩了緩。轉身去廚房取了一盆乾淨的水。“我們保持理性,好好地談。不要再劍拔弩張,這對溝通一點幫助都沒有。”
拉著她坐下,他用清水仔細清理她跌倒擦傷的傷口。
“你的父母把你交給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