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裴待會去鎮上聽戲,今晚就不回來了。”文才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著。
九叔抬了抬眼皮,看向裴歌。
“怎麼?手裡有了兩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吧?”
“師父你可想多了,我從鄉下出來這麼久,總得讓我去鎮上看看熱鬧、見見世面吧。”裴歌連忙解釋。
九叔冷哼一聲:“想去就去吧,我又沒綁著你。”
文才給裴歌使了個顏色,笑了笑。
聽到兩人對話的千鶴道長師徒不自覺露出和善笑意,烏侍郎更是笑出聲來。
他們久居京城,什麼樣的沒見過。
而九叔的這徒弟去趟鎮上就算見過世面,真不愧是從鄉下來的。
裴歌自慚地笑了笑,和文才離開。
烏侍郎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給了千鶴道長一個眼色。
千鶴道長眉頭皺了皺,但還是微微點頭。
九叔磕了磕煙桿,把菸灰倒了出來,突然說道:
“對了,上次去保和村幫人除了麻煩,今晚村長要請吃席,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哎呀,既是要請九叔,九叔自去就好,我們跟著湊什麼熱鬧。”烏侍郎眼中閃過喜色,掐著手帕笑說。
“師兄作為主人離開,我們這些做客的倒是不好停留。這樣吧,我們也去鎮上將就一晚,東西就放在這裡。”千鶴道長的話讓烏侍郎神色一僵。
但緊接著,就明白了千鶴道長的意思。
“身為師兄弟,你這又是說的哪裡話。再說了,區區一座義莊,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也就幾具死屍罷了。總不會有人來偷屍吧!”九叔擺擺手,說了個不算冷的笑話。
烏侍郎擠出笑容:“九叔說的是。”
交待幾句,九叔揣著菸袋子離開了,偌大個義莊就再剩千鶴道長一行。
“千鶴,還不動手嗎?我可看過,後面的棺材裡有幾具屍體與王爺的屍體差不離的。”烏侍郎出言提醒,告知了自己的成果。
千鶴道長嘆息一聲:“也罷,事有緩急,為了完成皇上交代,只能這麼做了。等下次見到師兄,再向他賠罪。”
“快,你們幾個快去動手。”烏侍郎指揮著剔牙的侍衛。
“彆著急,等夜深了再說。”千鶴道長揮手製止了幾人的動作。
一直等到深夜。
九叔師徒仍是沒有回來,千鶴道長一行才放心地來到後院動手。
而他們誰也沒有發現,不知何時,院牆上冒出兩個頭來。
“怎麼樣,我說的是真的吧。”文才看著行屍已經被裝入銅棺,戳了戳裴歌。
裴歌沒有說話。
“我們要不要告訴師父?”文才接著問。
裴歌想了想:“還是算了,這些屍體放在這裡也是無人認領,能被他們厚禮安葬,也算是享受福報了。”
畢竟,這禍還是他惹出來的。
文才點了點頭,兩人重新縮了回去。
兩人沒有發現的是,在身後林子裡,一道身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