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九叔話音方落,屋外就有聲音傳來:
“還多虧道兄破去照片上的術法,給本法師指明瞭方向,否則本法師還得廢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諸位。”
九叔眉頭舒展開來,當先走了出去。
裴歌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變故,摸了摸腰間的傢伙事,拿起董小玉的照片來到屋外。
不知何時,院裡來了位揹著竹簍的人物,花白頭髮亂糟糟的,打滿補丁的衣服上盡是油汙,好像多少年沒洗過澡。
光是負手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野蠻之感,身上氣息更是複雜,有股蟲子糞便的怪味。
“小心,他就是那風水先生。”照片中的董小玉提醒。
聽這聲音,那人轉過身來,五官模樣竟與之前所見的任發極為相似,目光在裴歌身上打量後,又看向了後者手中的照片。
“你這風流鬼還真是本性不改,不顧本法師大計,卻跑來跟這小白臉廝混。若非本法師早做佈置,還不知你已從養屍地跑掉。”
老子不僅臉很白,關鍵長得還很帥。
躺槍的裴歌全當對方是在發酸,不和這嫉妒心發作的什麼法師計較。
不過,聽這意思,董小玉的照片落到他手裡時,這法師就知道了,難怪能這麼快找上門來,他還差點以為這人會千里飛遁呢。
見裴歌不接話,這人冷哼一聲,看向九叔:“介紹一下,本法師單名一個‘蠱’字,學的是下九流的旁門左道,雖比不上道兄的茅山正統,但自問也有幾分能耐。
“道兄壞了我養了幾十年的寶貝,本法師上門討個說法,並不為過吧?”
蠱法師?
裴歌心中一動,大概知道這是誰了,只不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面對質問,九叔沉聲說道:“道兄既名為‘蠱’,想必出身苗疆一脈,此道雖屬旁門,但亦有奇能,何必再施展煉屍之法,擺弄死者屍身,讓他們死後都不得安寧呢?
“更何況,煉屍壯大,需以生靈血肉為祭,這種事情,無論誰人遇到,恐怕都不會置之不理。”
蠱法師眼中兇光一閃:“這麼說來,道兄認為自己沒錯,反而是本法師理虧嘍?”
“正是。”九叔面色一肅。
“好,道兄執意如此,本法師說不得要領教領教道兄手段了。”蠱法師厲喝一聲,抓起腰間的一個藍色布袋,就要對九叔出手。
但他卻忘了,旁邊還有個觀戰的裴歌。
雖然臉是長得白了點,面相又嫩,跟個大學生一樣,但卻深諳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更別提,這小子還知道他是電影鬼咬鬼中的大反派,知道這類旁門術法最是邪門、難纏。
手往腰裡一摸,一把六發固定彈夾的毛瑟軍用手槍俗稱駁殼槍的東西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在這蒙著眼睛都能打到的距離內,裴歌眯起眼睛,扣動扳機。
噠。
噠。
噠。
一口氣把六發子彈盡數打出,又掏出彈夾換上。
又是六槍。
子彈在蠱法師的臉上、腦門、咽喉、胸口留下十二個血窟窿,沒有一發打空。
“你這”嘴唇微動,瞪大眼睛想說些什麼,血卻流得更快了。
一口氣沒上來,眼皮一翻,趴倒在地,擺出個大大的“大”字。
在山中煉蠱二十年的他,跟自己養的死屍任老太爺一樣,都成了個糊塗鬼。
防了個空的九叔看向裴歌,皺眉發問:
“槍從哪裡來的?”
“從阿威手裡借的。”裴歌吹了吹槍口。
在離開任家時,他只試著提了一句,沒想到阿威竟還真得借給他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