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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花紋都是一半,合起來才湊成整幅,很有意思——她的主人應當是這樣的,臉上永遠洋溢喜氣,不緊不慢地梳妝,做女工,和妯娌閒話家常,不急不緩地看日頭落下,然後晚上睡在一個人的喜床上,稍稍的有點淒涼,可早上起來,依然是那個很幸福少婦——一個人的日子過得用心舒心,其實跟愛情沒太大關係。”

“這對耳環給人的就是截然不同的資訊了,瀰漫著一種末世繁華的氣氛,淡淡的落寞無奈,正好契合的民國那種山河鉅變前最後的奢侈。”

“這套單雙尖套簪是我最喜歡,簡單,質樸,還有點兒市井氣,看著有種人世的熨帖感,是那個年代最常見的,夏天的時候我就用它來挽發。”

……

懶懶散散的語氣,不緊不慢的語調,帶點兒劫後餘生的歡喜,又帶點兒惆悵——

然後,她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銀簪,“我以為我這輩子大概不會再玩這些東西了——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傷心。”

旗小漾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潤物細無聲,笑,篤定而猖狂,“渺渺,我怎麼能讓你的東西出現在其他女人身上!”

渺渺微抬著下巴,如同女王般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似笑非笑,彷彿審視,又彷彿其他什麼,然後伸出雙手——

旗小漾從善如流地放下指甲剪,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抵住她的額頭,唇,也緊挨著她的唇,親暱地摩挲,輕聲卻堅定地說:“渺渺,咱們旗家的東西,我會一樣一樣地要回來。”

渺渺的頭往後仰,微微離開了旗小漾的唇,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表情——那種一貫的帶著點兒浮笑,骨子裡卻卻全是無所顧忌的瘋狂和捨我其誰的梟勇,不退縮,不閃避,就這麼看著她——渺渺知道,旗小漾從來不說大話。

渺渺咧開嘴笑了,兩張紅灩嬌美的唇再次貼合在一起,身體裡面的野火燃燒,靈魂痴纏,疼痛和歡愉如潮水般沒頂。

三天,整整三天,渺渺和旗小漾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旗家別墅,甚至連房間都很少出,只有在餓的時候,才會下樓煮點東西吃,大部分時間,兩個人就這麼鬼混在床上,醒著聊天、親吻、撫摸、做 愛,困了睡覺,身體還是交纏在一起,又或者你的腦袋枕著我的腿,我的酒罐進你的嘴,手指靈活地遊走身軀,半醉半醒,像嗑了藥一般,迷幻而不知饜足。

他們是在慾望的河流裡面發著低燒的病人,像是查泰來夫人在被召喚的那一天,獨自走進別墅的樹林,然後在森林小屋遇上正往自己健碩的身上澆水的園丁。那一刻,身體裡沉睡了很久的慾望被那個壯碩的男人身體驚醒,她像一座活火山在沉睡之後醒來。他們的慾望也在肌膚的碰撞中,隆重地爆發,簡直不可收拾了。

渺渺的身體醒了,靈魂還在睡眠中,床是容器是堡壘是魚兒的魚缸,女人是情緒動物,假如沒有非起床不可的理由,寧可既這麼賴著——外面的陽光很好,她的臉頰埋在鬆軟的枕頭上,愣愣地看著陽光中的塵埃——心裡面在進行嚴格的自我批評,嘖嘖,嘖嘖,旗渺渺,你真是夠墮落的。呵呵,心裡面嚴肅的表情沒繃多久,旗渺渺又樂起來,帶著點兒小壞,小得意,果然還是,本性難移哇。

身後的身體捱上來,緊貼住她的身體,下巴擱在她的頸窩,像個撒嬌的孩子——

“渺渺,你的藥師佛呢?”聲音裡還殘留著一夜□後的沙啞和睏倦。

渺渺下意識地摸摸光溜溜的脖子,“繩子斷了。”

事實上,那次她順手將藥師佛放進阮東庭的外套口袋裡忘了拿出來,接下來因為阮東庭的出差,旗小漾的歸來一系列的事兒,她一直忘記去向阮東庭要了。

“唔。”旗小漾也沒怎麼在意。

兩個人都醒了,可都沒打算起床,被子下,身體大面積的肌膚,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