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成天和狐朋狗友出去玩,交了男朋友連電話也不知道往家裡打,分手後才哇哇哭著想到我和她媽媽。這一年心才定下來一點,我們以為她是要學好了,卻又跑回來跟我們說愛上了一個人。”
杜希聲沒著急搭腔,嚴格致停了停,說“小杜,我聽熙婷說你前陣子忙離婚,現在都已經弄乾淨了吧。”
杜希聲擱在膝上的一隻手握了握,說“差不多了。”
嚴格致笑“你別誤會啊,小杜,我問這個,倒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女兒的男朋友離異過,男人嘛,事業永遠都是排在第一位的,生活方面有點什麼情況也可以理解。英雄難過美人關,我也是男人,也有七情六慾,知道幾十年圍著一個女人是什麼滋味。但一個男人有了女兒,要為自己女兒把關時就又不一樣,希望這個人能幹乾淨淨,既不會被花花草草迷住眼,也不會拿和你女兒的關係做文章。小杜,我這麼說,你應該懂了吧?”
杜希聲笑容不變,點頭道“嚴總說的我都明白,晚輩敬您一杯吧,以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您批評指正。”
嚴格致端起杯子,說“你過謙了。”
門開門關,嚴熙婷的聲音又傳過來,笑著問“兩個人聊什麼呢,氣氛這麼熱烈,都喝起酒來了。爸你別灌希聲啊,他胃不好。”
嚴格致嘆氣“這還沒出閣呢,怎麼全為別人著想了,你爸爸胃也不好,你怎麼不讓我少喝點。”
嚴熙婷小跑過來,從後頭摟住她爸爸,撒嬌道“知道你胃不好啊,可你有小棉襖給你揉揉啊,還疼嗎,暖不暖,還疼嗎?”
嚴格致抓著她手哈哈大笑。
再往後,一餐飯吃得無波無瀾。
嚴格致擺明了只是要會一會杜希聲,不談公事。杜希聲也就好好吃飯,細嚼慢嚥。
席上嚴熙婷幾次要把話題挑明,杜希聲捏了捏她軟綿綿的手,拿話岔開。
酒足飯飽,杜希聲喝得有點大,和嚴格致道過別後,踉踉蹌蹌地爬進車裡,閉著眼睛陷在座椅裡,精神恍惚的時候下意識說了句“苒苒,給我揉揉肚子。”
嚴熙婷正繞到車子的另一側,司機緊盯著人影一陣心驚,對後面的醉鬼說“杜總,嚴小姐要上車了。”
車門開啟,一陣涼風灌入,嚴熙婷貼著杜希聲坐下來,說“不中用啊,這麼幾杯就醉成這副樣子了。”
杜希聲倒在她腿上,被她一把包在懷裡。司機膽戰心驚地等著杜希聲喊那個名字時,他卻已經撥到了正常的頻道,說“我眯會兒。”
有人鬆氣,有人吸氣,嚴熙婷將手疊在他額頭上“不許吐我一身啊!”
杜希聲嗯了一聲,睜開眼睛,卻忽然一點睏意都沒了。
***
杜希聲大二那年就借錢與朋友合夥開了公司。
那年代沒趕上現在一塊錢註冊公司的好時候,他七拼八湊,將獎學金和平時打工掙的錢全填了進去,缺口仍舊還有十來萬,走投無路之時,不得不向自己母親求助。
母親擅自修改杜希聲大學志願,與他一同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隋興後,儘管母子關係沒有惡化到要斷絕關係的地步,卻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情最濃時最怕分別,杜希聲在知道自己必去隋大不可的時候是真的埋怨過自己母親的。離開夏苒,毀掉承諾,每一樣都是心頭的枷鎖。
可等他真正進入高等學府,見識到大都市的繁華昌盛,眼界被一次次開啟後,杜希聲不敢不想但又不得不暗自慶幸這個陰差陽錯的決定。
□□,杜希聲生來就是被教育去做人上人的。
向母親妥協的那一天,算是他繼父母公然大鬧後又一次無比狼狽的記憶,直到現在,他仍然記得母親昂著頭,高高在上地要他承認來到隋興後更好時,他態度兩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