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該是這裡沒錯。”
提著一籃水果,艾登站在公寓房間的門前,和繼承下來的記憶裡稍微對照了一下。
前任艾登的記憶裡,留存著同事蕾貝卡租住的公寓的住址。
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前任艾登帶領的小隊,似乎經常會在成功抓捕犯人後在附近的一家酒館舉辦慶功宴。
有好幾次,蕾貝卡將幾位同事招待自己租住的公寓裡喝茶醒酒,大夥兒經常一直聊到深夜才散場。
至少就艾登繼承下來的記憶片段而言,他是能感覺出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和包括蕾貝卡在內的同事們有著相當深厚的情誼——畢竟都是多次共同出生入死,在危險中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
而現在的艾登,雖然留存著和前同事相處的記憶,但並沒有繼承下這份感情。
他繼承下這具身體不久就調到了監獄工作,和蕾貝卡只打過幾次照面,這個女孩甚至沒給他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答應了哈羅德局長,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履行下承諾的。
他抬起手,試著敲了敲門。
好一會兒,沒有人過來開門,艾登又稍微用力地敲了敲門,又是一頓沉默。
正當艾登疑心對方是不是不在家的時候,門鎖突然有了動靜。
隨後,門被開啟了一條縫,蕾貝卡的半張臉在縫隙的另一頭出現,警惕地打量著來者。
這個異常的反應並沒有嚇到艾登,畢竟他事先已經得知蕾貝卡失憶的事情了。
他直接和對方打起了招呼:“早上好,蕾貝卡,你的情況,我已經聽哈羅德局長說過了。你還記得我麼?我是……”
“艾登·加洛德?”蕾貝卡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還記得我啊,太好了。”艾登由衷地笑道。
對於蕾貝卡能認出他這件事,他是真心感到高興的,畢竟蕾貝卡如果對他全無印象,要對一個失憶的人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並取信於對方也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更何況艾登還不是這具身體原裝正品的主人,只是繼承了記憶而已。
但他還是能感覺得出來,蕾貝卡叫出全名的時候那種不自然的距離感。
蕾貝卡似乎是放下了戒心開啟了門,然後一臉歉意地對艾登說道:“很抱歉,我現在好像只是隱約記得您的臉和名字……”她有些不安地看著艾登,試探性地問道,“我們以前,是在同一個部門工作的,對吧?”
“是同一個行動小隊的,我是隊長,後來我轉走了,送別宴還是你幫我張羅的呢。”艾登給她解釋,“看來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吧。”
“非常抱歉。”蕾貝卡又一臉歉意地垂下眼睛,眼中顯出了幾分疲態,顯然這些天這種被人拜訪卻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和對方的回憶的事情,她已經經歷了不少次了。
“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艾登趕緊擺手,“不用勉強自己。”
對於蕾貝卡的態度,他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說到底,只是繼承這具身體的他本來就和蕾貝卡不熟。
“先進來坐吧,我剛煮了咖啡。”蕾貝卡將他招待到了屋子裡。
空間有限的公寓房間並沒有專門招待客人的客廳,艾登將水果放在桌上,直接在餐桌旁落座,蕾貝卡在灶臺旁給他倒咖啡。
“要加點什麼嗎?”蕾貝卡問他。
“鮮奶加一點,兩顆糖。”艾登回答。
失憶的蕾貝卡顯然還不怎麼習慣自己的廚房擺放,有一點手忙腳亂的。
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從櫥櫃裡找到裝放方糖的罐子,這種延誤似乎讓她有點緊張,用勺子舀方糖的時候,手一抖就讓兩顆方糖滾落到了地上。
她急急忙忙地將勺子擱到咖啡杯的邊沿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