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做保安,不是去打仗!”伍保國繼續吼道。
“保安也是保護別人。歪瓜裂棗的熊樣,怎麼讓人們有安全感,怎麼去威懾犯罪分子!站都站不穩,又怎麼去巡邏,怎麼去排除不安定的因素!”
伍保國滿意地笑了。這是教官們摸索總結出來的思想教育的方式。讓學員們自己說出答案。當然這樣的學員,多是退伍兵。
“做一個好的保安,首先就必須嚴格自律。保安不過是一份工作,做得好,也有前途,做得不好,也會丟飯碗。”伍保國看著幾乎要趴下的厲有為,痛心疾首:“這點苦都吃不得,怎麼去保護別人,怎麼捧得住自己的飯碗?”
“報告!”旁邊的王貴田為同村的兄弟抱屈:“厲有為沒有吃早飯,所以站不穩!”
“為什麼不吃早飯?”伍保國轉過身,面對王貴田。
“厲有為不吃饅頭!他不吃麵食,只喝了兩杯豆漿!”
厲有為的腿夾緊了。兩碗豆漿,早就變成了尿。
厲劍皺緊眉頭,看著厲有為在伍保國的允許下衝向廁所,冷言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吃麵食,一個星期。”他看著眼前這群年輕的卻不怎麼朝氣蓬勃的臉,說:“麵食是好東西。你們都會喜歡吃的。”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教官。喬洪的春假比別人都晚些,現在自然還沒有回來。小吳結婚回家度蜜月去了。厲劍琢磨著,以後危險的任務,不能讓小吳去了。有老婆,不久之後有孩子,不能讓他的家人整天為他提心吊膽。
中午果然都吃麵食。厲有為看著包子欲哭無淚。當然還有菜,但是是芹菜,也是他不愛吃的。唯一可以吃的是肉,而肉是在包子當中。教官有命令,不能只吃肉不吃包子皮。
厲有為怕他的堂兄,怕得要死。
厲劍在窗外看著厲有為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直嘆氣。有關係,能夠進來,不過是第一步。要混得下去,最終,還是要看自己的能耐。
厲劍回到辦公室處理雜務,心思卻總往歐鵬身上飄。想他的身體,想他的話,不知道哪樣想得多一些。
外面傳來報告的聲音。厲劍頭也沒抬,只喊進來。
進來了一個人,一個軍禮,然後是無言。
厲劍抬頭一看,愣住了。從前的手下,常為民。
常為民穿著一身軍裝,卻沒有肩章,也沒有戴軍帽。
厲劍站了起來。這個常為民,是他最後一次出任務的手下,是那個頂頭上司徇私舞弊硬塞進來的人。就是因為他新來乍到,跟其他人配合不默契,結果導致戰友傷殘,含淚退伍。
厲劍並不恨他。就算他是借關係進入行動小組想要博取功名,就算他能夠得到那個功名,畢竟也是以命相搏獲取的。戰士,戰鬥,沒有半點投機取巧的餘地。厲劍恨的是那個上司,那種風氣,並不是這個普通計程車兵。
常為民又敬了個軍禮,很冷靜地說:“我退伍了。不是因為混不下去,事實上,我已經被保送去軍校。但是我沒有去。我拒絕了,到時間就要求退伍了。厲……我希望你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厲劍沒有回答。
“我……受不了。我也看著他離開部隊的。我有私心。我……只能這樣鑽營。我離開部隊不是因為我不愛軍隊了,只是因為我不配再呆在那個地方。”
厲劍仍然沒有回答。
“我去他的家鄉看望了他。他沒有怪罪我。可是他找不到好的工作,因為殘疾。那點補助,杯水車薪。在部隊,他是個了不起的兵,可是到了地方,卻是別人同情憐憫的物件。我……不是個好兵。但是,我……我……是個好兵……在別的地方,我也可以為國效力,也可以幫助他,多多少少幫到一點。而且,如果再留在部隊,對部隊來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