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習姐說你應該快到了,讓我來接你一下!”小成是水陸觀音的服務生,跟唐習習蠻熟,有次被唐習習那惡女知道小成才十九歲,非逼著人家認姐姐。小成這孩子倒是純樸,這聲姐姐叫得也蠻真誠,連帶著每次見到渺渺,也一口一個渺渺姐的。
渺渺笑著搖頭,“我又不是不認識,有什麼好接的!”
小成依然笑得靦腆,“習習姐是急瘋了,別說,那女的確實厲害。”
渺渺挑起了眉斜眼看他,“你也不是對手?”
小成搖搖頭,一點沒有不好意思或不服氣兒的。
渺渺真被挑起了點興頭——小成的球技她知道,確實不錯,在水陸是輕易不出手的那種,也就有時候客人來了興致,點他陪練幾桿,現在連他都被刷下來了,還毫無怨言心悅誠服的樣子,渺渺能不好奇?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水陸觀音的二樓,那裡擺了幾張檯球桌,其中一張圍了一圈的人。渺渺走進去,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口中那個很厲害的女的——別說,這世界還真是小得出奇,渺渺見過她——寶馬、香車、美人……任何一樣都能令人印象深刻,何況組合在一起?沒錯,她就是那個在渺渺生日那天和蘭博基尼在一起的女子。
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女孩兒的高品位和高眼界,正如她身上那一身Valentino秋冬季最新款的時裝,一眼明瞭的奢侈感,將個人的情緒和物質上的渴求變得夢幻,變成無形的慾望,這是一個樂於享受生活,享受典雅,享受尊貴的女孩兒。
她的球確實打得不錯,光是拿杆的架勢,就已經吸引了渺渺的目光。
“渺渺,來啦!”眼尖的習習擠過來,一掌拍在渺渺的肩上,回頭朝那桌喊,渺渺攔都攔不住,“換人換人,老薑你下來!”
“老子還沒打完呢?”
“滾你媽的,就你那臭球,別丟人現眼了!”唐習習土匪似的一腳踹過去,老薑嘻嘻哈哈地躲開,也不惱恨。唐習習在水陸一向霸道慣了,裡面的人都跟她混得蠻熟,看她年紀小,講義氣,倒是都挺讓著她。
習習將一根球杆塞到渺渺手裡,兩手按住她的肩頭,“小妞,今天就看你的了,姐姐可誇下海口了,別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啊!”說著還湊近渺渺的耳邊,“贏了姐姐請你去‘東寶庵’,隨便點!”
渺渺的眼睛亮了下,然後波斯貓般眯起來,彷彿被人搔到了癢處。不愧是跟渺渺混了將近四年的主兒,知道拿什麼去誘惑她。就為了“東寶庵”的極品料理,渺渺覺得自己怎麼著也得贏了。
“跟我比的人是你?”
渺渺點點頭,用滑石粉塊磨了磨球杆杆頭。
“咱們就不廢話了,一盤九球,定勝負,你開球吧!”看來對方真的很自信。
渺渺也不多話,點點頭——其實也正和她心意,比起斯諾克,她更擅長九球,只要能贏,規則什麼的根本不在她眼裡。站在球桌前,渺渺在她熟悉的地方放好母球,微微分開腳,與肩同寬,右腿蹬直,左腿微微彎曲,身體自然地貼合球桌,左手四指抓緊檯面,架上球杆,慢悠悠地試了下擊球點,然後確定,眼神一瞬間犀利起來,乾淨利落地出杆——
“渺渺!”有相熟的服務生上樓來——
“啪”,清脆的球撞擊的聲音,彩色的球四散開來,一下子便有三個球進洞,圍觀的爆發出熱烈的喝彩,渺渺勾了勾嘴角——今天的手感不錯,運氣也不錯,原本只是預計兩球的——起身,回頭,對剛上來的服務生道,“什麼事?”
“外面有個孩子說是你弟弟。”
渺渺愣了一下,跟渺渺相熟的也知道她哪裡來的弟弟,都笑起來。
“哎,渺渺,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我們怎麼不知道?”
“別是小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