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聽了微微一怔,輕聲問著幕涼,“四小姐,您還真要幫四夫人的忙啊,那六小姐並非沒有欺負過您,只不過她前些年都在四夫人孃家住著,回來的次數少,但是她可少在七小姐八小姐背後出主意呢。”
飛鳳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幕涼拿起賬冊在飛鳳腦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冷笑著說道,“幫忙可有很多種,有些忙註定是越幫越忙。納蘭採華什麼貨『色』,四夫人是何居心,當本小姐看不明白嗎?讓你磨墨別那麼多廢話,是不是還想著那送花的無名氏,想著要離開本小姐身邊,跟那送花的人遠走高飛呢?”
幕涼話音落下,飛鳳急忙跪在地上,小臉一白,低聲辯解著,“回小姐,飛鳳絕沒有那個心思!自從那人不再送花了,飛鳳就把這事忘在腦後了,飛鳳一門心思就想著侍奉小姐,飛鳳剛才多話了。”
飛鳳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跟在幕涼身邊的日子久了,飛鳳自然很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氣,知道自己剛才不該多嘴提醒小姐,四小姐心裡肯定有數才會答應四夫人。至於那送花的無名氏,她心底有悸動,但是卻從沒想過要離開小姐身邊。
幕涼衝飛鳳擺擺手,淡淡道,“行了,別在那裡可憐的表忠心了,快過來研磨,別讓四夫人久等了才是!”
幕涼勾唇冷笑著出聲,寒瞳冷冽,眼底一抹清冷芳華,澄澈透亮,卻又危險無情。
當天下午,幕涼讓飛鳳送給耶律宗驍的書信到了耶律宗驍手裡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憋在書房內一天的耶律宗驍拿著書信走出了書房,並且吩咐子前備馬前往將軍府。
將軍府門口,幕涼知道耶律宗驍看到那書信一定會過來,所以故意安排四夫人去迎接他,面對四夫人眼底希望和討好的神采,耶律宗驍始終是面沉如水,瞳仁暗沉沉的,周身裹了層層疊疊的『潮』溼霧氣,雲霧繚繞,難以接近。
四夫人碰了一鼻子灰,一句話都說不上,就被蘭英隔開,只能眼睜睜的望著耶律宗驍腳步飛快的進了幕涼的琉璃院。
儘管如此,四夫人的心還是莫名放了下來。如今耶律宗驍肯來,那就說明,採華有機會離開浣衣局!說不定這次真就進了三殿下府裡頭呢!四夫人如今還在做著自家女兒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如果被她知道幕涼寫的那封信裡都說了什麼,只怕四夫人現在早就衝到琉璃院要殺了幕涼了。
琉璃院內,日落西山。
這秋日的琉璃院倒算是一年四季當中最舒服的季節了,說是舒服,只因為沒了夏天的西曬,沒了冬天的西北風呼嘯。這落日時分,倒是分外寧靜悠然。
院子裡的躺椅上,一抹冰藍身影帶著三分慵懶,七分隨意的坐在上面。小手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雨前龍井,茶香怡人,綿延而出。
滿院紅『色』霞光,照在她一身藍衣之上,將那冰晶的藍『色』映襯的添了一分幽冥之紅,不見半分暖『色』,有的只是桀驁慵懶的氣質。絕美容顏,縱然傾國傾城,卻也有著世間男兒都罕見的睥睨霸氣。
這一刻,耶律宗驍的眼睛緊盯著院中躺椅上悠然曬著夕陽的幕涼,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幕涼品了一口香茶,抬起頭懶懶的斜睨了耶律宗驍一眼,繼而淡淡道,“三殿下經過本小姐的允許沒有,就如此大搖大擺的闖入本小姐的琉璃院!三殿下不知這女子閨閣不能擅闖的嗎?三殿下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幕涼懶懶的掀了掀眼皮,瞳仁冰涼,神情懶散,如此模樣的她,與前一刻腳步匆匆趕來的耶律宗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耶律宗驍一雙深邃無波的墨瞳,此刻也被晚霞映照的溢滿了紅『色』血痕,一道道紅『色』痕跡充斥眼底,令他這一刻,給人一種嗜血痛苦的感覺。
耶律宗驍從懷裡掏出那封信,舉在幕涼麵前,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