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淡淡的,低低的。他的內裡還沒完全恢復,這幾天最好是呆在遼王府哪裡也不要去,可一聽說有家『藥』廬這邊有龍靈芝,因為是準備送給幕涼的,所以也不放心別人來取。正趕上胭脂扣等在王府外面,這才一塊來的。
但他的目的真的是來給幕涼取龍靈芝的。
幕涼看著他手心的那顆龍靈芝,瞳仁清晰的劃過一絲嘲諷的光芒。
“遼王還真忙!前面送了一株千年人參,如今又來這麼一顆龍靈芝。你說這要是讓那嬌滴滴的胭脂扣知道了,她還會不會是今日這般柔弱無辜的模樣?還能忍到何時?”
幕涼的話讓拓博堃不覺皺了下眉頭,他剛想解釋清楚他和胭脂扣的關係,卻見幕涼冷冷的推開他的手,根本不接那龍靈芝,轉身翻身上馬。
拓博堃見此,瞳仁一凜,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了韁繩,不許她就此離開。
“你都給我一個解釋清楚的機會又能如何?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的推斷!不信我的心,是嗎?”拓博堃緊緊地抓著韁繩,韁繩將手背了出一道清晰的血痕,此刻的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不如此,如何能控制住他此刻憤怒急切的心。
幕涼扯著另一半韁繩,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他眼底一片赤誠之『色』,墨『色』如夜,深沉如海。冷峻絕代的面龐,此刻染了絲絲焦灼和期待。彷彿唯有她此刻給予的答案才能緩解他眼底的焦灼和痛苦!
可幕涼向來不是喜歡恩賜的人。她狠狠的收回視線,抬腳踹了一下陸虎的肚子。陸虎吃痛,人立而起,手腕粗細的韁繩隨之高高揚起,竟是將拓博堃的身子帶到了半空當中。
拓博堃的內力毀損嚴重,如此折騰之下,只怕原本就透支的身體會更加承受不住。
銀狐在暗處看的揪心不已,可王不發話,他也不敢出去。
拓博堃的身子被帶到半空中,再次落下的時候,臉『色』比之前明顯蒼白了一分。他輕咳了一聲,還想再說什麼,幕涼再次抬腳,這次踹的不是陸虎,而是拓博堃的手。
“嘶!”拓博堃吃痛悶哼一聲,手背被韁繩勒的青紫一片,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下一刻,幕涼雙腿一夾馬肚,陸虎如離弦之箭飛奔出去,若不是銀狐及時出現解開了纏在拓博堃手腕上的韁繩,只怕京都的百姓就會看到他們心心念念敬畏不已的北遼大王,被納四小姐騎馬拖著走過大街小巷!
到那時,只怕震驚的不只是京都,而是這片大陸。
拓博堃看著流血的手背,那顆龍靈芝還握在他手心,心底五味雜陳。那小女人今天過來這邊,定是要找什麼『藥』材,如今就這麼空手回去了,以她的『性』子,該是在他身上又狠狠地加了一筆罪吧。
似乎,他怎麼做都是錯的。但是這顆心,就是無法轉圜。若是能放下她,只怕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一具行屍走肉。
……
夜裡,遼皇在乾清宮宴請遠道而來的使節。
遼皇端坐正中,左手邊是耶律宗驍和納蘭天作和白小樓、胭脂扣。右手邊是拓博堃和納蘭天作。遼皇此番也叫了歐陽衝,但是歐陽衝以身體不適沒有過來。遼皇面上不說,心底對於歐陽衝的不滿卻愈加明顯。
隨著遼皇舉起酒杯,晚宴正式開始。
滿朝文武分列兩邊,坐在拓博堃和耶律宗驍的下手。
白小樓一身翩然若雪的白衣,靜靜的坐在那裡,微微頜首示意,言笑晏晏,舉止灑脫隨意。清淡如煙的氣質與身側耶律宗驍光芒四『射』的高貴優雅不同,更是與對面拓博堃冷酷剛毅的無情不同,而是帶著一股子煙波飄渺一般的清淡氣質。
像霧像雨,看不真切,卻能感受到他溫和專一的氣場。
這樣的男子,有不輸耶律宗驍的儒雅俊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