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回過神來，將手機鏡頭對準自己，露出了一個微笑，“久仰大名了。”

他能直接看到現實世界裡的殷樂榕，而殷樂榕雖然知道自己站在晉江嵐面前，卻根本看不到對方，所以晉江嵐只能透過手機鏡頭來實現兩人之間的“面對面交流”。

這句寒暄在正常人看來，都只是一種聊天時的恭維技巧罷了，沒有誰會當真。然而對於殷樂榕來說，卻是不一樣的。

——殷樂榕當真了。

“我們以前見過？”他又將之前在站內簡訊裡的問題換了個說法，“面對面”的再次問了一遍。

“你認為呢？”晉江嵐突然把手機鏡頭移開，開始拍攝小鎮空間外的場景，聯邦在周圍的佈置情況，“殷先生願意出個鏡嗎？”

殷樂榕微微皺眉，那張娃娃臉嚴肅起來，總有一種……面癱的感覺？

還沒等晉江嵐用神識仔細掃描他的細微神情變化，殷樂榕就又開了口，他篤定道：“我們認識。”

殷樂榕在意的只有這個，至於後面那個出不出鏡的問題……那些旁枝末節的東西根本無關緊要，完全引不起他絲毫興趣，晉江嵐自己看著辦就好。

……怎麼總有一種殷樂榕被夏楚雲上了身的即視感？！

可問題是，夏楚雲不是早十幾天前就和楚休祁重新合體了嗎！

還是說……楚休祁突兀的消失，是合體失敗，又開始鬧騰精分了？還精分到不同人身上，也真是沒誰了。

晉江嵐在心裡開了個玩笑。

——等等！

晉江嵐腦中忽然閃過一絲念頭，卻轉瞬即逝。

他揉了揉眉心，又試著將神識觸到殷樂榕的身上……

只聽得腦海內突然“哄”的一聲，他的神識竟然被反彈回來了！

這種情況前所未有，至少在晉江嵐修成神識之後，一直都沒遇到過！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他剛才隨意編排的玩笑，真的有可能是真相？！

晉江嵐雙眼緊緊的盯著殷樂榕，試圖從他身上發現什麼：“你有印象？”

既然如此篤定了，就應該有印象吧？至少精分出來的夏楚雲絕對會有印象。

殷樂榕望著面前的空地良久，才搖了搖頭。

這是沒有的意思？怎麼可能？

晉江嵐挑挑眉。

就連他之前懷疑的程青澤，疑點都沒有殷樂榕多！

——不對！

程青澤似乎也……

晉江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程青澤在第二天晚上直播時所說的那番猜測，乍一聽上去邏輯完整，但卻有一個關鍵的前提條件沒有達成——必須經過一整天二十四小時的等待，才能夠初步得出時間回溯的結論！

而那時距離程青澤第一次進入房間，根本沒到十二小時，連半天都不足，更別說是一天了！

所以……程青澤是如何得出他的結論的？！

難不成對方和他一樣，都有著上個輪迴的記憶？

……不，從程青澤一開始的生澀表現以及對方和他的相處模式上來看，程青澤不會是這種情況。

所以……是什麼呢？

晉江嵐心中驚疑不定，他當時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不是他沒有注意到，而是他根本不想去注意到！

直到方才神識被殷樂榕震回，他才彷彿被打破了一層堅固的薄膜……

晉江嵐渾身冷汗直冒。

他是……被自己的潛意識所誘導，比起被外因所影響，更加的不易察覺，也更加的讓他心底生寒。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晉江嵐毫無應對經驗，根本沒個準備，潛移默化之間就讓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