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喜歡春陽少爺了。”有一個老爺低聲說道,帶著幾分羨慕,“老三你這次走運了。”
柳父道:“怎麼可能?憑什麼啊?”
難道是憑柳春陽去雙園門口吼了一嗓子?老太爺三令五申不許家中子弟參與這事,難道是為了看誰敢忤逆他,然後就喜歡看重誰?…。柳老太爺又不是有病!
真是莫名其妙,柳父捻鬚,春陽到底跟老太爺說了什麼?難道真是事關柳家生死?
……。
日光漸漸明亮,城裡氣氛低沉緊張,但商鋪都開了,也有不少民眾在街上走動,學生秀才們鬧事,普通百姓的生活還得繼續,大家低聲引論一面看著街上不斷有人馬疾馳而過,傳遞著裡外的訊息。
臨街的三樓上有人從窗戶邊收回視線,關上窗隔絕了日光,室內團座的七八個身影頓時變得昏暗。
“諸位,說說吧。”張老太爺說道,“大家也不要想著將來大罪有我家蓮塘擔著,其他孩子們都是被蠱惑,依照廖承段山的性格,如今人人都有罪人人都可恨。”
在座的年齡不等,多數是五六十歲的男人,聞言都嘆口氣。
“我已經給人打過招呼,對方很為難,說廖承是內監司的,一向只聽命與太后,為人小氣記仇,能跟他搭上話的不多。”
“至於段山,行事自來是肆無忌憚,他就是靠這個發家的,頂頭上司也不敢惹他。”
“總之這兩人都是那種高興了怎麼都好,不高興了怎麼都不行。”
“誰能跟秦潭公搭上話?”
“其他幾位顧命大臣能說上話也好。”
“關鍵是這種事官府最忌諱…”
廳內低聲議論嘆氣聲滿滿,張老太爺神情沉沉一刻,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除了求情,還可以做些別的…。”
還可以做些別的?什麼?大家看向張老太爺,張老太爺剛要說話,門外響起腳步聲以及阻攔聲。
“哎呀你不能進去…你這人…”
“我怎麼不能進?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洪亮的嗓門響起,廳中的神情微變,門外的下人不認得此人,但門內的大家都認得這個聲音,刷拉一聲門被推開,穿著金燦燦的柳老太爺出現在眼前。
他視線掃視廳內諸人,道:“都在呢,大家挺齊心的嘛。”
屋內的氣氛有些凝滯,他什麼意思?諷刺他們聚眾,或者威脅嗎?柳家一向趾高氣揚,自從京官來了以後,更是一副恭維討好唯命是從的模樣,反而嘲笑長安城其他人家假清高。
“太爺。。。他硬闖進來。。。”下人在外不安的說道。
張老太爺對他擺擺手,笑道:“我們這些老傢伙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還怕見人嗎?柳老七,你倒是稀客。”
柳老太爺行七,不過這個稱呼也沒幾個人知道了,更別提被這樣叫出來。
柳老太爺不以為意走進來,也不用他們讓,自己隨便找個位子坐下來,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有個老者木著臉道:“在說好像雙園外你孫子也去湊熱鬧了。”
意思就是你休想威脅告發拿著我們去討好京官,我們家孩子有事,你們家也不乾淨。
柳老太爺點點頭道:“所以現在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啦,怎麼辦吧?”
又一個老者則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道:“能怎麼辦啊,孩子們惹禍,再急也不能就看著他們去死不管啊。。更何況還會累及家族,就想辦法去彌補挽救吧。”
柳老太爺道:“都這時候了,還挽救個什麼?有用嗎?”
在場的人都看向他,張老太爺道:“那老七你覺得該怎麼辦?”
柳老太爺將手一拍桌子道:“。。先罷個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