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來的,那老爺接過之後便看起來,現在看似是入神了。
“什麼?”旁人問道。
那人回過神道:“那個薛青的詩詞。”
薛青啊。。。。
“水調歌頭啊。。。有什麼可看的。”
當然不是說不好,好是真的好。。。。
“。。不是看過了嘛。。。”
“。。。不知道郭家哪裡買來的。。。”
廳內諸人議論,那人搖頭道:“不,不,不是那首,新作的。”
新作?又作詩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柳老太爺開口道:“念來聽聽。”
那人應聲是,道:“這是一首五律,八月十五夜玩月憶劉禹錫。。。”
才開口廳內便有人忍不住問:“劉禹錫是誰?”
“不知道啊,既然是憶大約是親朋好友吧。。。。且聽我念來。。。。天將今夜月,一遍洗寰瀛。。。。。”男人緩聲念來。
一首詩作罷廳中安靜一刻。
“這小子。。。如果是他寫的,倒是真有幾分才情。”有人遲疑一下道,“這般年紀能接連做出兩首月詩詞。。。”
他的話沒說完,拿著紙的男人抬起頭,神情複雜道:“不是兩首,還有一首。”
還有一首。。。。諸人神情愕然的看過來。
柳老太爺在圈椅上嗬了聲,抬手道:“念來。”
男人應聲是,看了眼手裡的紙翻了翻,清了清嗓子,道:“我站起來唸啊。”
還以為他要念了呢,在座的人有些莫名其妙,還要站起來唸。。。這麼鄭重啊,那男人已經站起來,神情的確幾分鄭重。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這首很長,廳中的人覺得唸了好久還沒念完,但當男人的聲音落定的時候,眾人又覺得太短,腦海裡不由自主的一遍一遍的重複先前的詩詞,似乎這樣才能撫慰,人人都如此,以至於室內鴉雀無聲。
又似乎過了許久,柳老太爺道:“無言可贊。”
的確無言可贊,怎麼稱讚都是蒼白乏味,不足以表達對這首詩詞的讚歎。
而對於柳老太爺說出這樣的話,大家也沒有覺得奇怪。。。。都是讀書人,詩詞的高下心裡都明白,對人是不滿,但對於這首詩詞,當真是半點說不出違心的話。
“這般年紀。。。。”廳中有人喃喃。
相比於柳家的安靜,介園此時熱鬧無比,薛青被少年們圍起來,少年們則被大人們驅散。
“薛少爺,到這邊來。。。”
“薛少爺,這首詩詞我想問問。。。”
“薛少爺,你看看我這首。。。”
戲臺下一片嘈雜,臺上還在演唱水調歌頭的女子完全被眾人忽略。。。水調歌頭是好,但到底聽過了多遍了,誰又能抵得過新出詩詞的吸引呢?
站在屋子裡向外看的春曉笑的眼睛都沒了。
“。。。幸虧我們演完了。。。後邊的幾個此時氣的要吐血了。。。”她跟小婢握著手蹦蹦跳跳,忽的看到一旁坐著收拾琴的樂亭,鬆開了小婢,理了理衣衫,走過去鄭重一禮,道:“樂亭少爺,我錯了。”
樂亭抬頭看她一笑,道:“開始錯了,但結果更妙,況且你這個也不叫錯,這是人之常情。”
那種時候害怕畏懼不願意出場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只是一個女妓。
春曉握手歡喜一笑,看著樂亭又微微歪頭,道:“那樂亭少爺的又是什麼情?”
怕是人之常情,不怕呢?說起來樂亭他更是無依無靠,萬一惹怒了京官大人,那真是完了。
樂亭想了想道:“也是人之常情,君子重諾,我既然答應了,總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