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晚上只有白米飯。。。飯菜簡單但精緻,每隔三日便換一次花樣。。。。最喜歡醃豆子,鹹辣可口。。。。。。。”
張雙桐端起桌上的湯麵,廚娘擀的麵條薄如蟬翼,澆上肉絲菜絲,香氣噴噴,他筷子挑了挑道:“三次郎不挑食好養活。”
小婢再次笑,耳邊聽得張蓮塘繼續念。
“。。。昨日吃了燉豬蹄湯,裡面放了蛋餃蘿蔔芋頭和藕,真是醇厚鮮香。。。”
張雙桐挑面吸溜吃了一大口,滿嘴汁水,只覺得暢快。
“。。。。我吃了兩碗。。。焉子少爺不吃,因為裡面放了芫荽。。。。”
小婢咯咯笑。
張蓮塘又逐一說了國子監有七千多監生,三千多間,託焉子少爺的福得了一個單間,分給的炭火足夠燒,很是暖和云云。
張雙桐擦擦嘴將碗筷放下意猶未盡,道:“三次郎也是見識少,也好,住的開心就好。”
張蓮塘看他,又看看桌上的空碗,道:“你來做什麼了?來我這裡吃麵?”
小婢這次笑的直不起腰,道:“雙桐少爺特意來給你送面的。。。”
張雙桐拍拍肚子道:“不好意思我又餓了,菜菜你再去給蓮塘少爺做一碗。”一面邁步擺手,“寫回信的時候記得加上我的名字。”搖搖晃晃的走出去了。
小婢笑著端起空碗跟了出去。
張蓮塘搖頭笑,繼續低頭看手裡的信,視線從左轉回右邊開頭。
“吃得住的很好,但同學們並不太好。”他說道,“那裡不是長安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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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到國子監讀書的,大多數是道試鄉試案首,或者由各地提學官舉薦的,才學出眾,才學出眾難免心高氣傲。”
知知堂內,暖意如春,少年們放下手裡的書卷聽張蓮塘唸了薛青的信。
“。。。太學公佈了君子試書畫,我們在京城揚名,但書畫到底不是科舉,以科舉讀書出身的監生們對我等很是不服。。。。”
楚明輝道:“不服就讓他們服啊,進門時就破題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嘛,這兩傢伙怎麼都躲了。”
“是啊,青子少爺主動認輸,焉子少爺更過分,竟然更名改姓。。。。怪不得事後他們二人被國子監諸生嘲笑。”另一個少年嘆氣,滿臉憂色。
張蓮塘道:“因為那裡是國子監,同學們也不僅僅是同學們,靠這進門破題來讓眾人服氣是不可能的。”
少年們看向他有些不解,同學們不僅僅是同學們是什麼意思?
“這些監生大多數都是要考明年會試的,會試取中的人數有限,而這一次又突然多出君子試二百考生參考,那就意味著有二百人多了競爭,同學同學,此時此刻大家已經不算是同學,而是對手。”
張蓮塘道,看著手裡的信。
“你們以為給他們一次下馬威,這些監生就會服氣嗎?”
“不會的,在門前應了這一次挑戰,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紛至沓來,贏了他們不會服氣,輸了他們也不會就此罷休。。。。國子監幾千監生,一人怎麼應付得了?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應對別人的質疑上嗎?別人只怕正是想要看到這樣。。。”
“來國子監是讀書,是為了會試,只要明年會試過了,那還有什麼不服不可平服的?同樣,過不了會試,就算在國子監中讓人人服氣最終還是不服。”
少年們聽著他的話點點頭,神情若有所思,更有感嘆。
“是啊那些人不再是同學了,人心險惡啊。”楚明輝道。
張蓮塘道:“薛青和裴焉子不是出了門就變得懦弱,而是少年人的傲氣不是用在爭閒氣上,所謂的傲氣是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