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呵斥聲雖然嗡嗡,但似是乏力。
“弒君之賊,亂政之犬,到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狂吠。”宋元道,轉頭看著這些人,“我們做過什麼,我們又在做什麼。”他伸手指了指他們又指了指自己,“我們心裡都清楚的很,沒有用了,是時候真相大白了。”
。。。。。。
。。。。。。
“十年前,我黃沙道驛站迎來的第一個貴人,不是秦潭公,是皇后娘娘和寶璋帝姬的鳳駕。。。”
“那一夜山雨欲來,天昏地暗。。。”
“皇后的鳳駕其實並不是路過我這裡,她是被追殺。。。。”
“被秦潭公追殺。”
“當時五蠹軍截擊秦潭公,皇后和寶璋帝姬得以暫時逃脫。”
宋元的聲音迴盪,到這裡停頓,人也轉過頭看向殿內落在一個還站立的高大男人身上。
“篤大人,是不是這樣?”
篤抬起頭看著他,道:“是。”回答的簡短。
宋元也並沒有期望他多說,收回視線繼續道:“我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只是個小驛丞,整個驛站除了我們一家四口,就只有一個老兵,我要送皇后殿下快去黃沙道城,那裡有知府,有朝廷的官員兵丁,還有駐軍,還能調集駐軍。。。。”
他跪在地上伸出手,手裡的笏板落地而不覺,眼神有些迷離,微微抬頭看著前方,似乎前方坐著那位貴婦人,他搖搖頭。
“皇后娘娘說沒用的,已經沒有人能抵擋住秦潭公。。。。”
他再轉身看向秦潭公,聲音拔高,伸手指過來。
“秦潭公,事到如今,你可還要狡辯!是你,弒殺皇帝,劫殺皇后寶璋帝姬。”
。。。。。
。。。。。
殿內鴉雀無聲,氣氛凝滯。
宋元的聲音繞樑。
秦潭公道:“證據呢?又是隻是你說?”在殿內邁出一步,官靴落地輕響,“宋元,你雖然是我的人,也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夫妻還能離心,誰又永遠是誰的人?你能為我嘗屎辨病。。。。”淡淡一笑,“易牙還能烹子獻糜呢,又如何。”
宋元看著他,道:“秦公爺,你文成武功天下無敵,我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人不與你爭辯這些,也爭不過你,當年皇后娘娘也是這般說的,娘娘說要想活,就必須死,只有死了才能阻止你的追殺,所以娘娘不是被燒死的,是**。”
**!
殿內騷動譁然。
宋元的聲音繼續,在一片嘈雜中拔高揚聲。
“為了讓你相信,皇后娘娘親眼讓你看到其**而亡。”
“但是,你可知道,在那之前,娘娘已經將寶璋帝姬託付與我。。。。。”
他說著再次拱手向前,高呼。
“。。她就是假充我的女兒。。。。”
話音未落,殿內的嘈雜聲忽的拔高,有高亮的男聲響起蓋過了宋元的聲音。。。。
“薛青!”柳春陽撲過去,伸手,但還是晚了一步。。。。。
長髮鋪散在地上,原本站著的薛青軟軟跌躺下,閉上眼。
兩邊跪著的站著的官員們都被嚇了一跳,瞬時都向後退去,只留下兩人在原地,一個少年官員已經跪地,另一個男人則一步跨過去,又畏懼什麼停下腳,定定不動。
青石地面上,穿著官袍的少女安靜躺著,散落的官袍下露出帶著血跡的白布斑斑,恍若綻開的花。
所有的視線都看向這邊,所有的聲音都停下來,宋元雖然沒有起身,但停下了說話,陳盛則站起來。。。。。
“薛青。”他脫口喚道。
那邊柳春陽的聲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