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面對恩人,倒像是面對上官。
崔氏不說話,郭懷春便一言不發,似乎不敢開口打擾她。
崔氏沉吟一刻似乎回過神,將手裡的茶杯推過來。
“喏,你喝茶。”她道。
郭懷春看著那茶杯卻後退一步,眼中幾分畏懼,作為一個武將對戰場廝殺都沒有畏懼,卻對一個婦人推過來的茶杯露出這般情緒。。。。
“戈大人。”他苦笑道,“您的茶我還是不喝了。”
一個婦人被稱為一聲大人,不知道嚇壞多少人,崔氏露出慣有的柔弱的神態。
“不要喊什麼大人了。”她道,“還算什麼大人。”
郭懷春沉默一刻,似乎都想起了不好的事,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道:“我這次去泰州並沒有打聽到篤大人的訊息。”
崔氏搖搖頭,道:“莫要打聽了。。。。你不需要刻意的做這些,引來麻煩就不糟了。”
郭懷春應聲是,道:“並沒有刻意的打聽。”
崔氏抬手撫著眉頭,眼中幾分哀愁。
郭懷春遲疑一下,道:“薛青她沒有上學的事,這是大人您的安排嗎?”
崔氏神情驚訝的抬起頭,道:“沒有上學?”
郭懷春神情更驚訝了,“您竟然也不知道?”
崔氏搖頭,道:“我不知道呀,她每天都是上學的,回來也讀書寫字,很認真的。”
郭懷春將郭子安說的事講了,吸了幾口氣搓搓手,道:“那這是怎麼回事?按照您的吩咐,我並不敢過問太多,那這是她在騙人,還是你們誰人另有安排?”
聽到這句話崔氏神情猶豫一刻,伸手按著額頭,道:“當初篤大人的安排是要跟你,從這裡進入軍伍,但後來他們不同意啊,她也恰好說要讀書,這樣正合了他們的安排,至於要怎麼跟隨青霞先生讀書而不被懷疑,我也不清楚的。。。。只是給了你一個名帖讓你去。”
說到這裡又按了按額頭,輕嘆一口氣。
“篤大人這一去好幾年沒有音訊,我一個弱女子真是害怕的很。”
郭懷春看著這婦人柔弱下一刻就要哭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憐惜,反而神情更加複雜,腳還往外移了下。
崔氏站起身來,道:“這件事我知道,我去問一下,你。。。”她沉吟一刻,似乎很頭疼思考,“你就做你該做的反應吧。。。”
郭懷春眨著眼,想作為一個利用這少年謀取善名其實真心希望這少年名聲不好的人該怎麼做。
“我今天暫且不動作,畢竟也不會輕易信了孩子們的話。。。。我去打聽一下再動作也合情合理。”他道,“我明天等你訊息和安排。”
也就是說她有一晚的時間,崔氏點點頭,走了出去,在門邊站住腳,轉身對內連連施禮。
“。。。多謝大老爺,你對我們真是太關照了。”她道,感激又帶著哽咽聲。
院門站著的小廝們便忙進來。
“嫂嫂不要說這種話了。”郭懷春的聲音在內道,“就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些許小事只管吩咐吳管事就好。”
薛母崔氏再次施禮,又絮絮叨叨的誠惶誠恐道謝的話才離開了,小廝們撇撇嘴,腹議如果真的誠惶誠恐那就該離開這裡才對,這婦人其實是個刁婦呢。
崔氏邁進門,就看到坐在院子樹下看書的薛青,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不停的寫寫畫畫。。。。。。。
薛青抬起頭:“娘,你回來了。”
崔氏含笑點點頭,挽起袖子,“餓了吧,我這就做飯。”
暖暖從廚房跑出來:“嬸子,我把粽子熱好了,菜也切好了。”
暖暖年紀小,且也沒學過做飯,崔氏從來都是自己親手做,暖暖最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