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鬧的很厲害。”王烈陽低聲道,“當然他鬧得再厲害,也能看得住。”
薛青閉目養神沒有說話。
王烈陽便又道:“秦潭公已經死了,宋元作為其黨,當定罪審判昭告天下,只是他傷重,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回京。”
如果他一心求死的話。
薛青睜開眼道:“他要如何?”
王烈陽道:“他要上山去找宋嬰。”
薛青嗯了聲:“讓他去吧。”
王烈陽微微愣了愣,就這樣?
。。。。。
。。。。。
“殿下竟然是同意了?”
“讓宋元上蒼山去找?”
王烈陽回到自己所在,立刻被心腹們圍著詢問。
王烈陽點點頭道:“還不用派人看著他。”
“那宋元要是跑了呢?”
“那蒼山上。。。。可清理過了?”
有人疑問還有人疑慮。
薛青下山到現在人馬都在這裡,可以確信沒有去清理過蒼山。
“清理什麼?”王烈陽皺眉道,“有什麼可清理的,難道你們也認為宋元說的,她把人都殺了。”
眾人忙一片噓聲,些許慌亂。
王烈陽哼了聲甩袖:“不要像宋元那麼蠢。”
“相爺,我們是說,就這樣放下宋元,不帶回京城審判定罪昭告天下。”一個官員低聲道,“畢竟真假帝姬鬧了這麼久,如今終於分出了真假,該定罪的定罪才算有始有終,她就不怕天下不服?”
“天下不服又怎樣?”王烈陽沉聲道,“她拿著手書,又有先前黃沙道地宮門為證。”
更重要的是,宋嬰不見了,天下沒有第二個寶璋帝姬了。
眾人對視一眼。
“還以為相爺會勸一勸殿下呢。”一個官員表明真實目的說道,“畢竟這件事這樣做不合理啊。”
自從薛青下山後,王相爺的表現是言聽計從,有點不像他了。
做事要講理嗎?
是的,王烈陽一向遵從這個,也毫無畏懼的會據理力爭,但。。。。
想著那個從蒼山上搖搖晃晃走來的瘦小狼狽的樣子,在想著躺在臥榻上文靜清秀的樣子。。。。。
知道這一次只能有一個人下山了,但當真的她一個人下來後,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心裡不安。
萬一,宋元說的是真的呢。
她,把那三個人,都殺了。
可怕。
如此,這天下誰能奈何她?
先避其鋒芒,不要莽撞,做事一定要慎重啊,王烈陽擺擺手。
“聽殿下旨意行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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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大亮,蒼山下人馬喧喧,無數馬蹄腳步踏起塵煙,而此時的山上反而是一片清明。
昨日守山的黑甲衛活著的散逃被追緝,死屍都被清理,一夜溼氣血跡都散去了很多,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有腳步聲聲音在安靜的山間響起,伴著人聲嗚咽。
“殿下啊。”
“殿下啊你在哪裡?”
“嬰嬰啊,你在哪裡?”
宋元拄著一根木杖,因為燒傷雙眼視線模糊,跌跌撞撞摸索著前行,不知跌了多少腳,喊的嗓子出血,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山下的喧囂聽不到了,他也爬到了半山腰,傷痛疲憊讓他隨時隨地都要昏死,但又始終沒有倒下,一步一步的向上挪,忽的視線裡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
“殿下!”他抱著木杖驚喜的站直身子,用力的瞪眼看去,“殿下嗎!”
刺目的日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