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師再次沉默,臉上的神情很是複雜,驕傲感慨酸澀混雜。
“大師,我不該說這個。”秦潭公施禮道,“先前不說,現在此時也不該說。”
“你是他的臣子,先前不說是理所當然,此時說也合情合理。”四大師道,“原來他始終沒有以我為師,我還以為至少有那麼一段他是真心的呢。”
他沒有再停頓,神情也恢復平靜。
“我對他很嚴厲,對元佑和藹,那是因為他們二人性情不同,因材施教,沒想到他竟然會懷恨在心,且還能因為懷恨而發奮親近我。”
“看來謙王早亡也是這時候種下的因果。”
“我明白他的恨意,他與其說恨我,其實是恨皇寺,他被迫來跟我學習,身為皇帝的兒子,卻還要受到皇寺的認可才能當太子當皇帝,對於聰明自傲的元祝來說,是不能忍受的。”
“歷來這樣想的皇帝皇子不是少數,但元祝不僅敢想還敢動手了。”
“為了這一天,他默默的準備了十幾年,待自己功夫高超趕上我,待坐穩朝堂,手握重兵,國富民強,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四大師笑了笑。
“而直到他動手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他要做什麼,教出這樣的弟子,我是該驕傲呢還是悲哀。”
秦潭公上前一步道:“大師,這是他無情無義。”
四大師道:“對於皇子們來說,皇寺只是一個決定他們身份地位的地方,他們敬或者畏還有不服,從來就沒有情,而皇寺以帝師自居以師徒之情掌控天子之選,也是自我欺瞞。”
“不是為了學,又何談教。”
“既然不是師徒,又非皇族天子,卻掌控下一任天子人選,這是什麼?這是敵仇兩方啊。”
“既然是敵仇兩方,你死我活也在所難免。”
“元祝為了他的帝王傳承大業要除去皇寺,我為了皇寺的傳承不想死,他殺我,我殺他,誰有錯?”
他的視線看向宋嬰,宋嬰坐在地上依舊沒有反應,神情茫然。
他看向秦潭公,秦潭公俯首卻沒有說話。
他看向薛青,視線看了一半又後悔了忙要移開。。。。。但還是晚了。
“你們都有錯。”薛青認真說道,“而且這事怎麼能算是無關對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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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潭公皺眉道:“懷璧其罪並不是錯。”
薛青看向他:“貪得無厭就是錯,說的大義堂皇又悲情的,不過都是貪得無厭罷了。”
“大周皇帝貪圖天定之名,皇寺貪圖天子之師,各取所需本來沒有錯,但又各自貪得無厭,走到今日的局面,就是你們活該,而且都該死。”
“你們都是飽讀詩書天文地理無所不能的高人,皮袍下卻是狗屁不如的小人。”
又來了。。。。
秦潭公道:“不要罵人。”
“嘖,事情做了,還不讓人罵?”薛青道,“你們還真是當了婊子又立牌坊。”
罵的更難聽了。。。。秦潭公皺眉。
“說你們是小人,還不服氣?是,你們厲害,我這麼厲害的人在你們面前連一招都使不出來,打我就跟拍蒼蠅似的,這天下你們能呼風喚雨,神仙一般,誰也奈何不了你們。”
“但你們活著連個大街上掃垃圾的都不如。”
“人家掃垃圾的至少讓大街保持了乾淨,讓大家心情愉悅,你們呢?世人把你們當神仙,當君王,當重臣能將,敬畏信賴尊崇你們,結果呢?看看你們乾的這些破事!讓多少人遭殃,讓天下生靈塗炭!”
“爭權奪利是不可避免,想活著也是理所當然,但你們做事之前,想一想自己的身份,以及會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