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拍了拍她的手,掰開。
“我呢。”柳春陽的哭聲從上傳來。
薛青道:“抓著繩子下來。”
柳春陽哭道:“我不敢。。。你為什麼不揹我。”
薛青晃了晃繩子,道:“我接著你,別怕。”
柳春陽嗚嗚的哭,“我動不了了。”
也不怪他嚇成這樣,先是看了妖怪吸血,接著就遇上刺殺,這孩子做夢都夢不到這種場景。。。。。。薛青道:“你不下來,我就走了。”
這威脅夠嚇人,柳春陽哭著抓住繩子向前滑,手腳發軟哪裡抓得住,滑了沒幾下就啊的一聲脫手跌下來,薛青穩穩的接住他,半跪在地減緩衝勢。
柳春陽再次哭起來。
薛青道:“別哭了,等安全了再哭。”
聽到這話柳春陽哭的更厲害了,竟然還沒有安全嗎?
“快走,走的越遠越安全,否則被當成同夥,對方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就算你是柳家子弟也不行,且說不定將你們柳家都打成同夥。”薛青道。
那可是妖怪,柳春陽立刻爬起來。
薛青拉起蟬衣,道:“你可能走?要不要我揹你。”
柳春陽心道都沒有問我,當女孩子真好。
蟬衣搖頭:“我沒事。”她咬緊了牙關,這麼危險薛青將她救出來,絕不能拖累他。
薛青道了聲好,將手裡的鐵條插回背後,又從地上撿起一個包袱背在身上,一手拉著一個奔走,柳春陽和蟬衣跌跌撞撞的跟著向遠處疾行而去。
雙園所在並不算太偏僻,附近就有鎮子,開著一些行腳店,供進出城短途郊遊的人歇腳。
“我們現在去那裡。”薛青道,站在大路上指著前方,“然後換上乾淨的衣衫,春陽少爺我們同窗遊玩飲酒作樂,就沒有人知道事發時我們在這裡。”
適才看到他們的那些人都死了。
柳春陽吸著鼻子點點頭,夜色昏昏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也可以想象這個少年一臉一頭一身血,一身土,衣衫凌亂,狼狽不堪。
大家誰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薛青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別怕,沒事的。”
要是換做聽和想,柳春陽聽到誰說沒事,一定會啐他一臉,這怎麼可能沒事,太可怕了,然而此時聽薛青說來,就覺得幾分心安,雖然眼前這個少年比他矮一頭,但現在能站在這裡,都是靠他,要不然他不是死在那個妖怪手裡就是那個刺客砍來的大刀下。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的看向薛青的腰間。。。。。那個殺人的兵器是一直藏在身上嗎?
這個薛青,竟然會殺人,殺的還是刺客。
薛青沒有在意他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頭道:“走了,等到了鎮子上我們就安全了。”她抬腳邁步,一手拉著蟬衣,柳春陽擦了擦鼻頭跟上。
三人沿著路疾步而行,前方鎮子已經可見,燈火明亮,這裡有幾家行腳店做的特色吃食頗有名氣,日夜客人都不少,雙園的動靜暫時還沒有傳開驚動這邊,三人加快了腳步,忽的前方的薛青停下來。
柳春陽蟬衣如今一切聽她,忙也跟著停下,神情緊張。
薛青道:“有人。”
又有什麼人?刺客?還是妖怪的人?柳春陽身子僵硬下意識的抓住了薛青的手。
薛青帶著他們閃到路邊的溝壑裡,直到這時柳春陽才看到視線裡出現一點燈火,晃晃悠悠飄飄忽忽,宛如鬼火,他不由打個寒戰。
薛青怎麼提前就看到了。
念頭紛亂中燈火越來越近,所幸並不是鬼火,而是一盞燈籠,一個人提著一盞燈籠走在路上。
這條路是通向雙園的,白日或者還有撿柴牛馬糞等人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