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看到完整的黃粱五式之後,長生彷彿看到了秦子殤短暫又漫長的一生。看到了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最終長成能擔負起天下眾生的大將軍。種種糾結忐忑,都能從中窺見一二。
秦子殤緩緩停下,身上因為施展黃粱五式而帶出的爆裂氣息也在瞬間平復。他也已經修行多年,如今這黃粱五式可以說是收放自如。施展完之後他轉身看向那個前途無量的年輕女修,語氣中帶了一絲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期待。
「如何?」
長生從那種沉迷的狀態中抽出神來,抬頭就看到了目露期待的秦子殤,忍不住露出個感激的笑容。
「多謝秦道友,我看的很清楚,黃粱五式是套極好的刀法,您幫了我大忙。」
說完這句話,長生奉上謝禮,迅速趕回去。而秦子殤並沒有在意蓬萊閣贈予的禮物,只是看著長生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悵然。誰都說修仙好,秦子殤並不否認。在修行之路上,他確實遇到了很多不錯的道友,也遇到了一些知己。然而在某些不經意的時刻,他總會想起當初那個駐守邊疆的將軍。那個人同樣是自己,只是當初那種為國為民上陣殺敵死而不悔的心境現在有所改變。不過,他已經將整個大秦國納入羽翼之下,是時候放下前半生的自己,往前看了。
只是這個時候,遇到一個休習自己刀法的修士,難免有所好奇,短暫思考之後,秦子殤還是跟在了長生身後。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了,他想要看看這位道友到底想做什麼。
而匆匆趕回去的長生,走在路上腦海中還在不斷回放剛剛所見到的完整刀法。那種流暢至極,甚至可以說酣暢淋漓的刀法實乃她平生僅見。怪不得這位秦將軍可以拜入無刀峰門下,他在刀法上的造詣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而蓬萊閣眾人沒有看出來長生到底想做什麼,只看到她急匆匆的看人舞了一場刀,回來的路上似乎還意猶未盡。
只有莊蜉蝣察覺出來什麼?看著長生周身漸漸瀰漫起來的氣息,不禁愣了一下。長生不會是想……
就在她思考可能性有多大的時候,長生已經來到那個娃娃臉修士身邊,微微垂下頭,閉上眼睛。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演練著那套黃粱五式的刀法。雖然這套刀法創立之初的目的只是為了能讓戰士們在戰場上多斬殺敵人,刀法看起來也比較粗糙,甚至可以說簡陋,因為它只有短短五式,然而就是這短短五式,卻有無窮無盡的變化。
元極無常鯉察覺到長生整個人心境上的變化,沒有吭聲,只是安靜的注視著事情的發展。他知道長生想做什麼,雖然這件事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一想到這是長生,而且是為了救人,一切似乎就變得合理起來。
長生此刻好像割裂了一樣,他的耳邊其實還可以聽到一些聲音,雖然漸漸被過濾出去,但還能聽到這位娃娃臉師弟淺薄的呼吸聲。他的呼吸現在已經相當微弱,但是依舊有極強的求生本能,而現在就等著她放手一搏了。
另一方面,剛剛秦將軍的刀法在她腦海中不斷演練,一遍,兩遍,三遍……十遍……一百遍……上千遍!
在不斷的演練中,這套刀法愈發完美,長生身上悟道的氣息也越來越濃重。這時候其他人也看出來了她的打算,有人甚至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這不可能吧?任何有目的的感悟一般都不會成功,修士感悟自身都需要機緣巧合,講究的是順其自然。像這種抱著目的的強行感悟怎麼可能成功?雖說蓬萊閣這位餘永安是個天賦出眾的弟子,但如果出眾到這個地步,還修什麼仙啊,直接飛昇不就得了,不會以為自己是天道之子吧?」
「噓,你小聲點兒,沒看到她是想救人嗎?不管能不能成功,有這份心也是好的。這種時候你就別
潑人家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