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慢慢喝著雞湯,看著餐桌上雖然吃相很好卻吃的極快的溫家兄弟幾人。
這頓沒有電視,更沒有春節聯歡晚會佐餐的年夜飯,卻是溫言這麼多年來吃的最香的一次。
可能是因為吃了大半年的野菜湯就地瓜乾飯,肚子裡早就沒了油水的緣故。
也可能是被其他人埋頭苦吃的勁頭影響,總之溫言今晚的食慾大增,吃什麼都覺得香。
一桌人吃的正歡的時候,溫言卻發現坐在旁邊的小叔溫興盛一臉痛苦的模樣,邊嚼著嘴裡的東西邊齜牙咧嘴。
溫言心底一驚,以為小叔噎著了或是哪裡不舒服,急忙放下碗問道:“小叔,你怎麼了?”
溫興盛轉頭,皺著眉含糊道:“我沒事,就是肉塞著牙了。”
溫言聽到這話,心下一鬆,笑著就勾住溫興盛的頭要給他剔牙。
不過由於指甲太短,加上溫興盛的牙齒又小,溫言捧著溫興盛的頭剔了半天也沒把卡在他牙齒裡的肉給剔出來。
溫興盛原本還是乖乖坐著任由溫言擺佈的,但是眼看著自己剔牙的這一小會兒功夫,桌上的肉就愈來愈少了,他頓時就急了。
“言言,別管這牙齒了,咱們先吃吧!”
由於溫興盛的嘴巴被撬開,說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溫言手仍是牢牢按著溫興盛的頭,有些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啊?”
溫興盛見溫言沒放開自己的意思,急道:“言言,你快鬆手,別管這牙了,咱倆再不吃的話,肉就沒了!”
溫言這才反應過來,鬆開了他。
溫興盛的腦袋剛得到自由,立馬就抄著手裡一直握著的筷子朝鍋裡最後的一塊野豬肉插去。
溫言被他一會兒喜滋滋的眯眼吃肉,一會兒又齜牙咧嘴的吃相逗笑了,扯了扯身邊的溫蘊和:“爺爺你快看小叔呀。”
溫言的聲音不小,桌上的幾人聽到這話,都看向了吃的正香的溫興盛,大笑了起來。
溫興國取笑道:“哈哈哈,小弟,你這吃相放在整個豐川鎮那也是絕無僅有的!”
溫興家聽到這話,忙嚥下嘴裡的東西笑道:“何止呀,我看是放在整個縣城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溫雅之更是放下筷子捂著肚子狂笑:“哈哈哈,為了吃肉,連塞牙都不管了,這放在全國怕也是沒幾個人!”
溫興盛趁著大傢伙笑的這會兒功夫,又夾了一塊雞肉放進碗裡,嘴上毫不在意:“這有什麼,塞牙了吃著吃著就會習慣了,但是桌上的肉沒了那可就真的沒了啊!”
大家聽到他的這番話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唯有溫蘊和聽到這話,默默地喝了一大口酒,沒有說話,更沒有笑。
飯後,兩個姑姑幫著奶奶一起收拾廚房,溫興國則帶著幾個弟弟出門去谷坪玩耍了。
溫言看溫蘊和一個人呆坐在院子裡抽菸,搬了條板凳過去坐到他身邊。
“爺爺,你怎麼坐在這兒,不進屋烤火?”溫言看著正吧噠吧噠地抽著旱菸的溫蘊和,有些不解。
溫蘊和見溫言過來,苦笑看向夜空:“言言,你說爺爺這個爹當得是不是特別失敗?”
溫言不懂爺爺怎麼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來,在他的心目中,爺爺的無疑是最成功的家長。
畢竟能在這個人人都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僅靠家中一個勞力就把全部小孩送進學校讀書,替孩子們博取一個好將來的溫蘊和簡直是成功得不能再成功了。
溫言一臉認真道:“爺爺你會怎麼突然這樣想?你要是算失敗的話,那在這個鎮上也沒幾個人是成功的了!”
溫蘊和聽到這話,轉頭看向溫言,眼底是一片晦暗:“可是,咱們家每年的飯桌上都是那幾道菜。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