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無非是要讓孟夕嵐故意多等一會兒。
待到了宮門,他也不下轎輦,依然坐著不動,居高臨下地看著孟夕嵐,語氣嘲諷道:“這正午的日頭下,公主怎麼站在這裡?”
孟夕嵐不急不躁地抬起頭,直視著那張年輕卻又陰險的臉,神情間看不出半分情緒。
“我有一句話想要和太子殿下說。”
周佑平鎖住她的臉,問道:“別又是什麼說教的話,縱使你們再怎麼看不起我,我到底還是太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隨便教訓的人。”
孟夕嵐似笑非笑地彎起嘴角:“太子爺不必煩躁,我自然沒有那個本事教訓您,朝中敢於諫言的能人,比比皆是。聽說,朝中那些彈劾您的摺子摞起來都有一人多高了……想來,旁人也不用再多費口舌了。”
周佑平面色隱隱一變,眼裡迸出一陣寒意,冷冷道:“你找死!”
孟夕嵐揚一揚下巴,唇角的弧度不變:“這世上找死的人太多了,多一個不算多,少一個也不算少。我今兒站在這裡,只是為了告訴你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多行不義必自斃。郊外的那場大火,害死了太多人,這份罪孽誰也逃不掉!您要是真心為靜文腹中的孩子著想,往後就少做些蠢事,權當為他積積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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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平嘴唇一動,似乎想要馬上反駁否認,但他沒有,只是故作冷靜地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嗤地冷笑一聲。
一旁的萬曉天聽得臉都白了,大著膽子上前道:“公主殿下,您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汙衊太子,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九族?如今我是太后的義女,照你這話,你是要拿太后娘娘的人頭了!”孟夕嵐回瞪了萬曉天一眼,嚇得他差點沒跪到地上求饒。
“混蛋!”周佑平再也按耐不住了,吩咐轎伕落轎,長腿一邁,走到孟夕嵐的面前,惡言惡語道:“你以為你是誰?仗著太后在這裡跟我耍橫!孟夕嵐你有幾個腦袋?只要本太子一個不高興可以讓你全家人頭落地,你知道嗎?”
若是前世,也許他的威脅還會有用,但是現在,孟夕嵐只覺這些話,就像是一個刺耳又不好笑的笑話。
“殺人算什麼能耐?你是太子沒錯,但你不可能把這世上所有反對你的人都殺死!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已經輸了,就算你現在不認輸,你也已經輸了!”
周佑平被她說得話,徹底激怒了,他顧不得什麼身份規矩,一隻手牢牢地掐住孟夕嵐的喉嚨,力道十足。
“是你自己找死來的,我現在就成全你。”
孟夕嵐的喉間一緊,骨頭生疼,完全不能呼吸了。
旁邊的宮人都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勸阻,可被周佑平凌厲的眼神一瞪,就瞬間沒了話說。
緊急關頭,還是高福利挺身而出,直接張嘴就咬向了太子的手臂,咬得額間青筋暴露。
周佑平吃了一痛,隨即放手,高福利也是害怕不得了,但還是扶住孟夕嵐站好,既不磕頭也不認錯。
“狗奴才!你敢咬我!”惱羞成怒的周佑平,怒到幾乎要抓狂,萬曉天拼死抱住他的腿,求道:“主子息怒啊,主子!”
高福利看著孟夕嵐恢復了平穩的呼吸,方才開口道:“奴才就是條狗,可奴才是公主殿下養的狗。誰敢欺負公主,奴才就咬誰!”
周佑平捂著手臂,冷冷地打量著他們,正欲出聲發落,卻聽身後一道冷凝的聲音響起:“今兒如此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二哥的火氣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啊?”
這話音剛落,孟夕嵐就猜出了那人是誰。
周佑平轉頭看去,只見周佑麟備手而來,神情冷冷的,目光也陰沉沉的。
周佑麟原本是要去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