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前殿做早課了。
李婕妤雖然懷著身孕,卻和她起來得一樣早,殿內不許說話交談,兩人只用目光對視,稍做交流。
孟夕嵐想僧人們一樣盤腿而坐,默背幾段自己熟知的經文。
檀香,佛音,木魚聲,此起彼伏,縈繞於耳,卻不會讓人覺得煩悶,反而心裡靜得很。
早課結束之後,孟夕嵐正欲離開,卻見李婕妤站在門外,靜靜凝視著自己。
微微一怔之後,孟夕嵐緩步走過去,朝著李婕妤笑笑道:“給娘娘請安。”
李婕妤抬抬手,回以清淡一笑:“公主不必多禮。許久不見,公主殿下倒是輕減了不少。”
孟夕嵐點一點頭,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她的孩子算算也快有五個月了。“婕妤的身子倒是豐潤了好多,看來,腹中的孩兒長得正好呢。”
李婕妤聞言也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肚子,眸中微光閃動,沒有說話。
難為她懷著這麼沉的身子,還能不懼車馬顛簸地來到這裡,想必一定都是為了腹中的孩子。
不過,這孩子的未來究竟如何,連孟夕嵐都猜不到……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周世顯到死也只有九子一女而已。
只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都是不曾在她的記憶中發生過的,如今,連孟夕嵐也不得不開始懷疑,前世積累的種種記憶還有多少是可以靠得住的,用得上的。
,!
李婕妤性子寡淡,不喜與人交談,今兒卻破天荒地邀孟夕嵐一同賞花品茶,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孟夕嵐和她肩並肩地走著,鼻尖隱約可以聞見一絲香氣,不是脂粉的香味,也不是檀香的味道,還是上次她聞見過的香味兒。
相國寺內樹木蔥鬱,青松密佈,唯獨不見色彩繽紛的花花草草。
兩人正結伴走著,隱約看見寺門外走來一個人。
孟夕嵐目光一亮,忙向他招了招手道:“焦大人。”
焦長卿今早在宮裡奉了皇上的旨意,特來為太后調理身體,至於太子妃褚靜文的身孕,則有父親焦念平負責照看。
焦長卿匆匆走來,朝著二人行了一禮,李婕妤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轉了幾圈,只覺他有些面熟。
孟夕嵐對著他道:“大人來得正好,太后娘娘昨晚就說頭疼不舒服呢。”
焦長卿拱一拱手:“微臣這就過去。”說完,他躬身從兩人的身邊經過,誰知,剛一走過,他的腳步突然滯了一滯,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猛地轉身,望向了孟夕嵐和李婕妤的背影。
方才那香味兒是從哪兒來的?有些奇怪。
孟夕嵐並未注意到焦長卿的駐足,她和李婕妤一路回到後院的廂房,李婕妤住的和寧妃慕容巧很近,來來往往地宮女們見了她們倆走在一起,忙回去傳話給了慕容巧。
為了時疫的事兒,慕容巧對孟夕嵐原本是很感謝的,只是因著她的緣故,擾得兒子周佑麟心神不寧,讓她的心裡也不舒服,連帶著對孟夕嵐也有了些怨氣。不過,她和李婕妤住得這樣近,身為長輩,理應過去露個面兒的。
李婕妤的茶才剛剛泡好,慕容巧就笑盈盈地來了,“這寺裡清淨,喝茶最好,本宮也來和你們湊湊熱鬧。”
“給寧妃娘娘請安。”李婕妤福一福身,倒是表現得很淡定。
孟夕嵐卻是臉色微變,心裡忽想起周佑麟的臉,莫名地一陣彆扭。
慕容巧坐下之後,孟夕嵐的話就更少了,三個人面對面坐著,一時相對無言,倒是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孟夕嵐有些坐不住了,尋了個藉口起身回去。
誰知,慕容巧順著她的話茬,說道:“太后的身子不太好,也不知昨晚睡得安不安穩,本宮跟你一道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