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孟夕嵐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緩緩開口道:“竹露,去幫我拿件披風來。”
話音落下,可以聽見微弱的迴音,卻聽不見竹露的答應。
孟夕嵐又喚了她一聲,還以為她在後面打瞌睡呢。
“竹露……”孟夕嵐睜開眼睛,正欲轉身之際,肩上忽然多了一份暖暖的重量,低頭一看,發現已有一件披風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還是你最細心,居然早有準備。”孟夕嵐微微而笑道。
“……”
身後的竹露沒吱聲,彷彿怕打擾了她的清淨。
“你不用不說話,我的心裡已經靜下來了,難得這裡清清靜靜的,咱們說會兒話也好。”孟夕嵐微微掩飾著自己的疲倦,輕聲細語道:“竹露,你說我方才的態度是不是太苛刻了?她們心裡一定會記恨我吧。”
“……”
竹露還是不回答她,也是……她一向出言謹慎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孟夕嵐看著眼前那一片氤氳燭光,也不等她來回答,繼續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其實,剛剛我不是生氣,我只是太著急了。明明危險就擺在眼前,可大家誰都看不見,好像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似的。所以,我總是著急,總是瞻前顧後,小心翼翼……既不許自己犯錯,也不許旁人犯錯,所有事情都要分毫不差,一絲錯處都不能有……有時候,我也討厭這樣自己,真的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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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孟夕嵐突然又搖了搖頭,繼續緩緩言著:“不過就算討厭,我也要一直這麼做,一直這樣糾結沉重的活下去。”
她不想對著佛像吐苦水,她只想再一次地提醒自己,不可以鬆懈,不可以忘記。
“你這樣活著不累嗎?”
身後忽然有人發問,孟夕嵐胸口一窒,瞬間忘記了呼吸,那不是竹露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熟悉。
孟夕嵐略略直起身,心中一慌,只覺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她連忙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好在,沒說到什麼具體的事情。
不管背後的人是誰,孟夕嵐都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僵著,她緩緩轉過身去,藉著滿殿燭火看清了一個人的臉。
那雙清亮的眸子是屬於周佑麟的。
孟夕嵐微微愣住了……他怎麼會在這兒?
其實,周佑麟是來探望母妃的,他不想打擾別人,更不想來打擾孟夕嵐。只是,他剛到這裡,就遠遠看見竹露一個人走出大殿,還輕輕帶上了門。
有她在的地方,孟夕嵐八成也會在。
周佑麟原本只是想過去站在門後看一看,看一眼就走。可是,才走到門口,他就聽見孟夕嵐的說話聲,她似乎並不知道竹露已經離開,還輕言細語地和她說話,那種語氣是他從未聽見過的溫和。
孟夕嵐望著周佑麟,低頭再看身上的披風,方才意識到,原來一直站在自己後面的人就是他。
可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竹露呢?她又去哪兒了?
“王爺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孟夕嵐找回精神,連忙起身面向他站好,一臉詫異地問道。
周佑麟站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淡淡地勾了下嘴角,反問道:“為什麼本王不能在這兒?”
孟夕嵐神情間隱有不悅:“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爺為何不派人通報一聲?我還以為是竹露呢……”
他不該來這裡,更不該故意不出聲,讓她認錯了人。
周佑麟望著她的眼睛道:“我嚇到你了?”
孟夕嵐微微垂眸,故意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慌亂,只是淡淡道:“沒有,我只是有點意外。”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