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巧在宮中驕傲跋扈了這麼多年,居然也有這樣溫順平和的時候。太后娘娘看著很高興,可心裡也免不了多了幾分思量,不知寧妃這突變的外表之下,藏著怎樣犀利陰暗的心思。
慕容巧是最記仇的,瑕疵必報是她的本性,她怎會輕易放過李婕妤……
太后留了寧妃吃了杯茶,又和她論了幾句佛經禪理,態度很是親切。可她的身子不爽,精神不濟,沒說幾句話人就乏了,便讓孟夕嵐代自己多陪陪寧妃說話。
孟夕嵐溫順點頭,起身親自扶著慕容巧去到外面的院子賞花。因著太后的身體不適,為了討她喜歡,孟夕嵐命人在院子裡新栽了許多花,看著花花綠綠的,很熱鬧。
當然,兩個人賞花只是幌子,趁著四下無人的功夫,說幾句正經話,才是要緊。
“夕嵐恭喜娘娘成功解困,重獲隆恩。”周圍靜悄悄的,孟夕嵐率先開了口,語氣溫和。
慕容巧聞言挑了挑嘴角,尖削的下頜微微的揚起,瞧著枝頭盛開的花朵,淡淡道:“君心難測,時陰時晴,總會有轉機。憑她一個小小的婕妤,居然能讓本宮禁足這麼久,她也算是後宮第一人了。”
她在宮中得寵了這麼多年,從來只有她算計別人,哪有別人算計她的份兒。偏偏讓這樣一個小小的婕妤,迎面打了個巴掌,還被打得這麼狼狽,實在丟臉得很。
孟夕嵐垂眸不語,無話可接。
寧妃和李婕妤之間的恩怨,她不想插手,更不能插手。那孩子的確無辜,可這裡面到底誰黑誰白,於她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
“不過,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本宮被禁足這麼多天,身邊難得清靜下來,正好可以好好想些要緊的事。”
孟夕嵐眼神微微一凝,試探地問:“容夕嵐大膽,不知可否多嘴問一句,娘娘心中那些要緊的事,所指何事?”
慕容巧淡淡一笑,轉眸瞧她:“你說呢?如今對本宮而言,除了麟兒的事,還有什麼值得本宮著急頭疼的。”
孟夕嵐所想也是,便繼續道:“娘娘閉關清淨這些日子,王爺一直很掛心娘娘,盼著早點見到娘娘。”
“麟兒是個有傲氣的孩子,本宮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的母妃的落魄之相,所以,本宮不翻身便不能見他。那日,本宮聽說他跪在養心殿外的時候,本宮甚是心痛……”提起當日之事,慕容巧的語氣稍有波動,隱含著不為人知的細微傷感。
“娘娘……”孟夕嵐頭一回見她這樣,忍不住輕聲勸道:“母子連心,娘娘的良苦用心,王爺一定會明白的。”
“他當然要明白。本宮不管做了什麼事,他都得明白,因為他是本宮的兒子。”慕容巧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好了好了,今兒這麼好的天氣,眼前又有這麼好看的花,本宮的身邊又有你這麼個妙人兒伴著陪著,本宮這麼悲懷傷秋的,太不吉利了。走,咱們還是踏踏實實地賞花吧。”慕容巧一邊說一邊執起孟夕嵐的手,只覺有點涼。
“是。”孟夕嵐有些猶豫了答應了一聲。
三日之後,昭華宮內張燈結綵,一片喜氣。皇貴妃娘娘慕容巧迎來了自己的三十六歲生辰。太妃的喪期未過,按著禮數,理應一切低調行事。不過,許是因為心中虧欠,周世顯親自下令,命內務府要風光大辦,好好地辦。
不過區區幾日的光景而已,慕容巧就成功地翻了身,這樣的情形,早在聰明人的意料之中,憑她的心機和本事,沒那麼容易倒臺的。
這天一早,慕容巧就讓宮女把壽宴的請帖發了出去,各宮各處都沒有落下,尤其是棲霞宮,更是頭一份兒。
李婕妤小產之事還沒了,慕容巧表現得倒是格外地“大度”,她身邊的奴才,一個個卻很“記仇”。“娘娘,李婕妤故意汙衊您,讓你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