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前他並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來知道了,他方才後知後覺,為何孟夕嵐在宮裡總是小心翼翼,就算得寵得勢,也從未隨心所欲地做過自己喜歡做的事。
孟夕嵐聞言笑了笑,“這不是你該說的話,小心隔牆有耳。”
長公主的事,也算是宮裡的一樁忌諱,能不提便不提。
她說這話的時候,雙眸清明冷澈,不見絲毫彷徨悲傷之意。
周佑宸默默放了心,緊了緊肩上的披風,道:“夜裡冷了,回去吧。”
孟夕嵐聞言驚喜抬眸,看著他道:“你覺得冷嗎?”
周佑宸不解看她:“不是嗎?”
她一向比他還要畏寒的。
孟夕嵐欣慰一笑:“是,是很冷。”
原來,讓一個從來都不知道冷的周佑宸,感受到些許涼意,是一件這麼讓人高興的事情。
焦大人說得沒錯,他的身體果然有了不小的起色。
三日後,周世禮暗中指使一名吏部小官,上摺子彈劾太子。朝中一直有彈劾太子的奏摺在,所以這算不得什麼新鮮事。而且,彈劾他的人,只是一個吏部小官,在朝中無根無基,更沒有支援任何一位皇子,立場乾淨。
不過,就是因為他是一個小人物,當他彈劾太子的奏摺出現在周世顯的面前的時候,事情似乎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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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的奏摺,居然沒有被奏事處的那些保皇派給暗暗扣下,而是一路呈送上來。還有就是,他彈劾太子的理由,並非是那些文臣喜用的酸腐理由,而是指責太子,私自開採銅礦鑄錢。
這可是個天大的罪名,可以輕易而舉地毀掉一個人。
周世顯龍顏大怒,只把奏摺摔在周佑平的臉上,“太子,你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佑平當場神情劇變,他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一個勁兒地為自己含冤。但實際上,他和在場的周世禮,心裡完全明白,這件事是真的。
最近幾年,朝廷的賦稅越來越少,加之,又連遭了兩年的旱災,老百姓也拿不出太多的糧食和錢財。所以,周世禮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私開銅礦,仿製朝廷的銅錢,然後利用這些錢去收買人心,招兵買馬,為自己辦事。
周佑平素來行事大膽,毫無戒心地聽從了周世禮的建議。只是如今,東窗事發,周佑平的心裡著實慌亂起來,而且,父皇下令徹查此事,他雖然還沒有被定罪,但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危險了。
下朝之後,周佑平回到明德宮之後,便被父皇禁足了。待真相查明之前,他不可踏出明德宮半步,否則,便會禁衛軍關送天牢。
周佑平被禁足之後,第一個來探望他的人,自然是周世禮。
周佑平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過萬無一失的!”
周世禮看著他氣得通紅的眼睛,不禁蹙眉道:“太子爺慌什麼?那彈劾你的人,不過是個小角色,就算真知道什麼,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我在宮外,自然會幫你料理她!”
周佑平額頭上的青筋暴露,又急又慌道:“你說得倒是輕巧!父皇已經開始徹查此事,萬一讓他查出來什麼,我該怎麼辦?”
周世禮目光一沉,故意望著他道:“太子爺這麼說,就是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了?”
周佑平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堂叔,你現在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嗎?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才會去弄那麼個破銅礦!”
周世禮忍耐住自己心中的痛快,故作深沉地搖頭道:“太子爺這話實在太讓我寒心了。”
周佑平深陷困局,眼下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便只有周世禮了。
“堂叔,你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