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很小卻很深的傷口,可見那隻匕首的鋒利程度。
周佑宸看著她的胸口,心裡隱隱後怕。
上藥的時候,孟夕嵐才感覺到有點疼。
竹露小心翼翼道:“虧得傷口不大,要不留下疤痕,可就難看了。”
孟夕嵐垂眸沉默,就算留下疤痕,她也不在乎,不過有人會在乎,而且比她還在乎。
孟夕嵐看著周佑宸陰沉的臉,輕聲囑咐:“皇上,今日的事不要傳出去,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不是什麼好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周佑宸望著她道:“那四哥那邊呢?你想留他到何時?”
孟夕嵐枕著他的肩膀,輕輕道:“等到他肯自我了斷的時候。”
周佑麟的命,只能他自己了結,任何人都不能插手。他既然有膽子來設計焦長卿,就該有膽子了結自己的性命。
半個時辰後,焦長卿來到了慈寧宮。
因為跪了太久,他走起路來還有點一瘸一拐的,他的膝蓋很疼,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他原本可以回府休養幾日的,但他還是進宮來了。他要親自看見孟夕嵐沒事,看看她的臉。
竹露一臉關切地讓他進去說話:“大人,您沒事吧?”
焦長卿看了她一眼,反問道:“娘娘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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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露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娘娘看起來沒什麼事,只是精神有些不濟。
孟夕嵐看著焦長卿一瘸一拐地走進來,連忙起身相迎:“師傅……”
焦長卿慢吞吞地跪了下來,向她請罪。
孟夕嵐忙讓竹露把他扶起來:“師傅這是何苦?萬一傷了膝蓋,可怎麼辦?”
“微臣有罪,讓娘娘身處險境。”
孟夕嵐無奈嘆氣:“師傅,您這樣說只會讓我難堪和難受。都是因為我和王爺的舊怨,是我連累了你,讓你受罪。”
她誠心誠意地說出這些話,不想只是虛偽的客套。
“娘娘不必如此客氣。微臣只是做了微臣該做的事,只是今天微臣大意了……”
焦長卿一向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今天是個例外。當週佑麟用匕首抵住他脖頸的那一刻,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怕死……他嚇壞了,連呼吸都亂了,甚至無法鎮靜地思考。
當週佑麟威脅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孟夕嵐要有危險了。因為她不會對他棄之不管,她一定會答應周佑麟的要求。
這些年來,焦長卿一直在極力保護著孟夕嵐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雖然很多時候,他被她的倔強和堅持,弄得束手無措。可他還是想要傾盡所有地保護她,只因他在意她,甚至是有點迷戀她。
她是特別的,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女人。有時候,她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一個謎,一個解不開的謎。
當孟夕嵐出現在王府的時候,他的心中是感激的。可這份感激的背後,竟然隱藏著幾分慶幸的情緒。
他感激她的出現,高興她的出現,因為如此一來,他的性命就可以保住了。這樣的念頭,讓焦長卿覺得有些可恥。
原來,平時一向自詡清高的自己,也有如此貪生怕死的時候。
孟夕嵐之可以能夠和周佑麟面地面地對峙,正是因為她不怕他,更不怕死。
孟夕嵐看著焦長卿臉上變幻不定的神色,以為他還在為自己擔憂,便道:“我的傷不要緊,師傅的脖子可有大礙?”
他的脖子上纏著藥布,隱約還能看見一點點血跡。
“多謝娘娘關心,微臣無礙。”
孟夕嵐靜靜道:“師傅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吧。往後的日子還長,哀家的身邊不能沒有您的幫忙。”
她一直視他為自己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