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不受寵,這一點老爺根本都不在乎,只要小姐能“在其位謀其職”,老爺的心裡就萬事大吉了。
王嬤嬤想到這裡,心裡也酸溜溜的,只覺張蓉兒是個可憐的。
她哭好一陣兒,方才喘過氣來。
半響,她沙啞著開口道:“嬤嬤,你幫本宮想想辦法?本宮要爭寵,本宮要贏過那個孟夕嵐!”
王嬤嬤撫著她的背,好聲好氣道:“娘娘,萬事不可操之過急。您聽奴婢一句勸,來日方長,咱們不用爭這一時的長短。那嵐太妃就算是天仙兒一般的人物,也早晚有人老珠黃的時候。再說了,宮裡的那些傳聞,您不是都聽見了嗎?那個嵐太妃是體寒之人,如今天天靠著湯藥溫補身體,很難懷上皇嗣的。”
她意味深長地輕籲一口氣:“常言道,母憑子貴。她若是生不出皇嗣來,皇上就算天天去她那兒也沒用。”
張蓉兒聽了進去,想想又道:“她生不生得出來又如何?皇上連本宮的一根手指頭都不碰,本宮也生不出皇嗣啊。”
王嬤嬤聞言眯著眼睛,沉吟道:“皇上也是人,只要是人總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以前,皇上只是個沒嘗過歡愛滋味的半大孩子,現在皇上既然開了這個頭,往後自然是收不住的。所以,一旦等到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地點,娘娘一定會有機會侍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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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有機會侍寢,一切都好說!
她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著這話,倒是讓張蓉兒聽得信服。
她吸吸鼻子,目光發狠道:“本宮一定要生下皇子,不管用什麼辦法!”
宮裡的漫漫長夜,方才剛剛開始,卻已經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
天還沒亮,外面開始一點一點下起了細雨。雨珠打溼了昨夜新開的花兒,也澆綠的枝頭上的嫩葉。
周佑宸晨起很早,因為要趕著去上朝,他沒有叫醒孟夕嵐,只讓她繼續睡。她的睡相很乖,睡熟了的時候,就像只小貓兒一樣蜷著身子,很是招人疼的樣子。
周佑宸起床之後,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方才捨得移開眼去。臨走時,他用鵝黃錦緞面的薄被把她整個人都蓋得嚴嚴實實。
竹露在旁候著,忍不住低頭輕輕笑出聲兒來。
周佑宸皺了皺眉,望著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竹露忙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侍奉他更衣梳洗。
周佑宸走後,竹露也退了出去。
孟夕嵐睡得很沉,直到晌午時分,方才悠悠轉醒。
她睡得很累,身上也酸酸的,使不上力氣。
竹露聽見她連翻了兩下身,便知她快要醒了,忙吩咐竹青備水,給主子沐浴更衣。
孟夕嵐窩在暖暖的被窩裡,眨眼看著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昨晚發生的一切,仍然歷歷在目。可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不太真切,彷彿只是做了一個旖旎又纏綿的夢。
竹露掀了簾子進來,瞧著主子微微出神,不禁自己先紅了臉頰。
“娘娘,您睡醒了?”
孟夕嵐微微支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卻突地想起自己沒穿衣服,便低聲道:“竹露,過來幫我穿衣。”
竹露笑著答應,給她披上睡衣,然後扶著她起來。
“娘娘,您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竹露默默打量了孟夕嵐一番,只覺她看起來並無大礙。
昨兒,她們在外面守著,也沒敢冒然進來伺候。半夜的時候,皇上命她們送了一趟水,可也沒見到主子的面兒。
孟夕嵐見她眼含擔心:“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竹露聞言臉上又是一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