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紅潤清透,看著的確極好。
孟夕嵐放下她的手,輕輕扯著他的袖口,只看著他道:“皇上,藥涼了會更苦的。”
周佑宸聞言抬頭,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他重新端起藥碗,一勺一勺地餵給她喝。
湯藥雖苦,但入了口,心裡卻是甜的。
他心裡為她,她的心裡也為他,再苦的東西也不會覺得苦了。
……
出征那日,天起大風,東風陣陣,寓意吉祥。
孟正祿率領一眾文臣磕頭送行,恭祝君主此番旗開得勝,平安歸來。
周佑宸鎧甲加身,猩紅的斗篷隨風飄揚,獵獵作響。
他騎在馬上,握著韁繩,回頭看著遠處望著自己的孟夕嵐,心中微微一緊。
孟夕嵐與他遙遙相望,心跳如擂,胸口漲悶的難受,極度的不安,也極度的不捨。
她含著眼淚,望著他微微而笑。
周佑宸定定地看她一眼,只把她此時此刻的模樣,牢牢地記在心間。
為了她,他一定要贏,他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宋雯繡站在孟夕嵐的身後,也同樣望著周佑宸,竟不自覺地流下淚來。
她從不會輕易落淚的人,今兒卻是為了他掉淚。
許是為了他,也是為了自己……縱使他有千般萬般地不喜歡她,可他還是她的夫君,她的皇上,她命運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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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兇險萬分,若是周佑宸有個三長兩短,這京城也就危險了,而她的處境也會變得更加艱難。
孟夕嵐捂著自己的胸口,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突覺一陣眩暈之感,她的身子跟著微微搖晃一下,身旁的竹露連忙扶住她道:“娘娘,您仔細身子啊,這裡風大,還是回宮歇著去吧。”
孟夕嵐搖搖頭,重新站穩身子道:“我要看著皇上,我要留在這裡。”
宋雯繡聞言心中一動,看著孟夕嵐的背影,她的後背挺直,雙手微微攥成了拳頭,指節泛白,彷彿正在極力地忍耐著什麼。
不用說,她也和她一樣地擔心吧。
宋雯繡只是在為自己的處境擔憂,而孟夕嵐還在為周佑宸的安危揪心。
張蓉兒站在最後面,木著一張臉,既不悲也不喜。
皇上一走,這皇宮就變成是她孟夕嵐的了。別說是皇上了,就連這天下估計也要快變成她孟家的了。
張蓉兒無暇顧及別人,只為自己默默擔心著。
周佑宸一走,孟正祿作為輔政大臣和周世饒一起肩負起了協同代理朝政一責。
雖說是協同代理,但其實把持大局的人,還是孟正祿。
周世饒心裡不服,也只能暫時忍耐。
不過,皇上這一去的日子短不了,所以,他有的是機會
孟正祿留守朝中,周佑宸才能安心離開。
待皇上走後,孟正祿來到慈寧宮來,他一來想見見女兒,二來是想要和她說說雲哥兒的事。
孟夕嵐還未從離別的痛苦中緩過神來,只靜靜聽著父親的話,聽他說如何提防周世饒,還有提防他那些陰謀詭計……
過了一會兒,她的耳邊突然聽見一個名字:“雲哥兒”。
孟夕嵐心中一動,抬眸看向父親:“父親,您方才說什麼?”
孟正祿一臉難色,不再開口。
孟夕嵐眸光一閃,緩緩站起身來:“這是祖母的意思?父親今兒是來做說客的嗎?”
周佑宸才剛剛離宮,他們就已經等不及了嗎?
孟正祿搖頭道:“不,你祖母不是讓我來當說客的。你祖母一直很擔心娘娘……